「那我呢?我怎麼辦?」我還是問了出來。
「小晚,你很好,以后會有很多男人愿意對你好。」過了很久,他又說:「那天丁澤宇說要追你,其實你可以考慮一下,他是很體貼的男孩子。」
我看著他的眼睛,原來那星光滿天從不屬于我。
我沒再說話。我們的分手和告白,都是在馬路上。
告白時有多浪漫,分別時就有多凄慘。
當時他說完那些話,輕輕地抱了我,然后轉身就陷入了夜色中,留我一個人在凌晨的馬路上,直到霧氣貫穿整個城市,我癱坐在地上大哭了一場。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面前有腳步聲,我微微地將頭抬起,撞進眼中的是寬大的白色 T 恤。
他低下身子,扔掉籃球,溫柔地將我扶起。
他輕聲說:「誒,是你啊,林小晚……」
我緩慢將視線轉向他的臉,是那晚和我表白的男同學,丁澤宇。
忽然想起池澈剛剛說的話,言猶在耳,內心一痛,我對他說:「昨天你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他愣住了。
過了好半天,他才語無倫次地說:「算,算。」
「我從宿舍搬出來,沒地方去了。」
他的臉一下就紅了。
……
他帶我走向校外公寓,邊走邊解釋說:「我……我睡沙發,你將就一晚,明天我帶你去找房子,如果你介意的話,我給你附近找個酒店……」
「我不介意。」我打斷他。
這時身后傳來一個男生的叫喊:「喂丁澤宇!你不要球了!見色忘義啊你!」
那晚他將我安頓在臥室,他睡客廳。
他拿出洗得干干凈凈的毛毯,小心翼翼地蓋在我身上。
然后我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6
第二天醒來,拿起手機,微信上好多未讀信息。
首先是社團群內有些爆炸,原來昨天那個男生將我們一起離開的背影拍了照片發到群里。
然后退出群窗口,我看到了池澈的信息。
「這麼快嗎?」
「小晚,你在嗎?」
「小晚」
「睡了嗎?」
我盯著信息足足看了幾分鐘,不知道如何回復,腦海中想起昨天他送何安安回他住處的畫面,而他這兩條信息的語氣,像是嘲諷,又像是……很不爽。
放下手機,我感覺頭痛欲裂。
丁澤宇拿著早餐敲門,我從臥室走出來看到他,兩個人都有些不自然。
接過早餐時,手指輕觸,他一怔:「小晚,你好燙。」
我抬眼,摸了摸頭,怪不得感覺自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有些急,連忙扶我坐下,然后去翻藥箱。忙活了好半天,找出一支溫度計,一瓶退燒藥。
接下來的一整天他都細心地照料發燒的我,直到傍晚,我感覺身體在逐漸恢復元氣,而他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個從大二開始就加入我們社團的吉他手,我竟從未注意他。他很好看,側臉的鼻尖微挺,整張臉干干凈凈的,睡著的時候嘴角漫著笑意。
我正看得出神,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池澈。
我按了接聽鍵。
「你在哪?」他說。
「我……」
我一時語結,我知道,學校外面租住的公寓不過這幾棟,他就住在對面。
「你不會真的去他那住了吧?」他的聲音有些微怒。
我吸了一口氣,此刻并不想和他置氣。
電話兩頭都沉默良久,他忽然說:「我剛把安安送走了,她說要去參加一個比賽。」
「哦。」
他是想告訴我他們沒有住在一起嗎?還是什麼訊息呢?
但于我而言,又有什麼關系呢?
我不冷不熱地又回應了他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分手后還能做朋友這種事,我這個狀況著實不太適合。
7
第二天我收拾了東西,離開了丁澤宇家。
因為畢業前就收到了一家公司的 offer,于是我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
丁澤宇幫我把行李都搬了進去,為了感謝他,我晚上請他吃飯。
最后一塊肉,丁澤宇夾給了我。
「我心里之前有過一個人。」我直截了當地說。
他笑了笑,云淡風輕地說:「我知道。」
「我不確定……」
「沒關系,我可以等。」
「你為什麼對我這樣好?」
他的眉梢輕揚,只淡淡地說:「只怪我命不好,遇見你更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