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我特別想點上一支事後煙,臉上的表情應該是老子幹都幹完了你哭也沒用就好好跟著我過日子吧……
這都什麼跟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翠翠從地窖上頭露出個腦袋,本來是想問我要不要替換手,沒承想一眼就看到她家小姐欺男霸女,而少年人被佔便宜後泫然欲泣的模樣,頓時發出了一聲飯圈女孩嗑到 CP 之後的土撥鼠尖叫。
「小姐你們繼續,翠翠什麼都不知道。」
你的確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我告訴你啊,你跑什麼啊……
我特別想追出去把翠翠薅回來給我正名,然而徐盛這回就跟張顧陽附體一樣,拽著我的手就沒放過。
「娘娘是打算對在下始亂終棄了嗎?」
我知道徐盛一直比張顧陽豁得出去,但我也沒想他能這麼豁得出去。
始亂終棄個鬼,說得好像我真亂了他一樣。
信不信我明年種黃瓜啊。
頂花帶刺我亂死你。
徐盛戲精上癮,捂著臉在被子裡嚶嚶嚶。
「娘娘,在下可是一清二白的良家民男啊,以後在下就是娘娘的人了。」
對對對,你怎麼不說你是個黃花大老爺們兒呢,燈節逛青樓的不是你啊?
人家女主救男人,醒了之後不說帶著女主飛黃騰達,至少也得給人劈劈柴打打獵,不會這麼理直氣壯地跟女主要求要吃軟飯啊。
我覺得帶領我穿越的系統肯定出了什麼問題。
我好心救你,你卻想賴上我?
太不要臉了。
然而還沒等我掙脫,徐盛這貨居然無師自通了裝病技能,我甩的是手,他居然又開始捂胸口,強行說我剛剛用力過猛讓他牽扯到了傷口,如今傷口要裂開了,非得讓我再給他擦一遍云云。
其實我本來是不信的,但奈何我只要一有想出去的趨勢,徐盛就開始作妖,渾身上下哪哪都不得勁,還用一種我負心薄幸的眼神不停地譴責我。
以至于最後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我睡著之後翠翠應該是還下來了一趟,替我收拾了地窖裡亂七八糟的盆子、被褥,還給徐盛送來了已經徹底被沸水消好毒又晾乾了的臨時繃帶。
別問我為什麼知道,問就是我醒來的時候被徐盛抱在懷裡看到的。
而且我也很想不通,明明翠翠送下來了兩床被褥,為什麼我會和徐盛共用一床。
而且這貨前一天還在喊著頭暈眼花渾身乏力碰一碰就能碎了,現在居然能讓我枕著胳膊睡一整晚?
最關鍵的是,他還沒睡著。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就在我身邊,稍稍側躺了點身子,並第一時間送上睡醒問候。
「醒了?」
我瞬間清醒。
「這是怎麼回事?」
徐盛看著我的眼神特別無辜。
「昨天娘娘睡到一半喊冷,然後就棄了自己的被子,鑽到在下這裡來了。」
你編,你繼續編。
老娘睡相好得很,從來不亂滾。
我繼續盯著他。
徐盛就換了個說辭。
「好吧,其實是昨天半夜在下覺得冷,娘娘對在下特別憐惜,所以主動為在下暖床。」
我不依不饒。
「說人話。」
「昨晚我覺得冷,看你睡得挺暖和,就鑽你被窩了。」
我頭痛扶額。
「你自己在這兒待著吧,我得出去了,否則張顧陽要是來了發現 我睡地窖,你肯定也得被他挖出來。」
徐盛手一緊,把我圈在懷裡。
「娘娘,明明睡在你身邊的是在下,你怎麼可以惦記別的男人?」
真的是夠了啊。
你是傷了胸口又不是傷了腦子,怎麼說話就成了這種調調?
我扭了扭,準備把自己給滑出來。
奈何徐盛倆胳膊和鑄鐵一樣,我硬是掰不動。
「行了別鬧了,我還得想辦法給你弄傷藥去,得找他才弄得到。」
也不知道這句話是觸了徐盛哪根神經了,他冷哼一聲,松了手。
我爬起來往外跑,去跟翠翠商量弄藥的事兒。
不管怎麼說,我也不能浪費那床被面。
就是找張顧陽總覺得怪怪的,我打算問厲遠拿點兒。
關鍵其實是藥量的問題。
要拿刀往手上割個口子倒是方便,問題是就這點傷也夠不上用一瓶子藥的。
要弄就得弄個大點的傷口。
我個人比較傾向于拿石頭把我腿砸傷造成摔傷假像這個方案,然而翠翠抵死不從,說如果我敢拿石頭砸自己,她就去找厲遠告發我私藏徐盛。
我很自覺地把已經到嘴邊的備用方案給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