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那次——
他沖進舞蹈室,半跪在我面前,先是緊張,接著笑問我是不是不痛了;
他不著痕跡地解釋為什麼在那裡;
他替我拿衣服拿包,再扶我下樓,藉故不送我回家……
如此體貼。
「你什麼時候開始打我主意的?」那天晚上,我坐在他的車上,笑著問他。
「聽說你單身時。」聶遠看我一眼,並不避諱這個話題,「我覺得不能再錯過了,與其等其他男人給你幸福,不如我給……」
他頓了下,
「我應該能比大多數男人做得好……」
他的聲音越發低沉,
「怕你眼光不好,選個不如我的……更怕我會後悔……」
車載音響裡,北歐民謠空靈而清冷。
我看著他,這是我聽過的,最深情地表白。
「聶遠。」
「嗯?」
「我想去看場電影。」
「好。」
在電影院,我任由他,吻了我。
22
男人與女人的關係,有的時候跨過某個坎兒,就順理成章了。
聶遠簡直是……接吻狂魔。
每天早上接我,把玫瑰遞給我的下一件事,就是湊過來在我唇上啄一下;上車後,我系安全帶,他湊過來再啄一下。
我笑看著他:「你夠了啊,大庭廣眾的。」
他笑吟吟地摸嘴 ,意猶未盡:「我一路都在想,剛那兩下,總覺得沒夠本,怎麼辦?」
我懶得跟他說。
他便自顧自說下去:「鄔姝,你說你咋那麼香呢?」
我打趣:「大概是用了漱口水。」
他跟著笑。
到了文藝團樓下,一樣的流程,親親親。
「全是認識的人,你克制點啊!」我輕輕推他。
「全團都知道我在追你,有啥好克制的?」他說著,一隻手把我的腰摟更緊,「再說,我已經很克制了!不克制的話……」
他的話沒說完,目光落在我唇上,我心跳很快,腦海裡全是綺麗畫面,非常不純潔。
幾乎落荒而逃。
低沉的笑聲從身後傳來。
23
我從來不知道,和成熟男人談戀愛會這麼甜,比初戀還甜。
在聶遠的身上,我充分感受到了什麼叫『疾如風,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他很清楚什麼時候該動,什麼時候不該動,把最大的主動權交給我。
用他的話說:
1000 步的距離,他走 999 步,剩一步的時候伸手,我只需要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就行。
最後那一步,依舊由他來走。
「那時不退就好了。」
夜色下,巨大鐘樓的下面,聶遠擁著我,聲音中全是遺憾,「錯過你這麼多年。」
「我那時已經走到見家長的程度了,你要出現,你就是第三者。」我在他懷裡,悶悶地說。
想起我和他,還沒走到見家長那一步呢!
他仿佛我肚子裡的蛔蟲,將我摟得更緊了點,鼻子抵在我的鼻子上,蹭了蹭,笑著,低聲:
「我的婚姻,除了徵求老婆大人的意見,不需要管其他任何人。」
「其他人,無論是誰,都只是知會。」
「所以,老婆,你打算什麼時候嫁給我?」
我:……
我決定收回他是個成熟男人的評價。
說好的 1000 步走 999 步,這才剛起步呢,就企圖跨過最後一步,還擅作主張叫老婆!
24
「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了?!」
溫文明氣勢洶洶給我打電話,開口就是質問,連名字都沒喊。
我微愣。
「溫先生,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你和鄔姍姍孩子都有了,我不能找個男朋友?」我反問。
「什麼孩子?」他有些詫異,聲音隨之提高三分,「我是你未婚夫!你找什麼男朋友?!」
我仿佛聽到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
「溫先生,你敢說你和鄔姍姍沒上床嗎?訂婚那天,和她抱在一起的人不是你?我們分手了!訂婚那天就分手了!腳踏兩條船這種事真不適合你。
」
「什麼分手?我什麼時候同意分手了?!這麼久以來,不想和我說話的人是你!我一直尊重你……」
他吧啦吧啦。
聶遠直接從我手上取下手機,語氣絲毫不客氣:
「溫文明,對吧?我叫聶遠,小姝現在的男朋友,麻煩你不要騷擾我女朋友,否則我就要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