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漆黑的秀髮盤在頭頂,五官十分精緻。
她有一雙幽藍的雙眸,有閃閃的光澤似乎在顫動著,好像有千言萬語,隔著一個世紀,吸引著,引誘著你心中的悸動。
蕭張瞥了一眼這幅美人圖,蘇二當時送給他說那是他見過最誘惑的眼睛。
「不可以。」無情又重複了一遍,伸手將他往外推。
蕭張表示聽不到這句話。
當然,聽到了也不會理。
他深深地注視著這雙眼睛。
清冷孤傲,帶著一絲剛烈。有如空穀幽蘭,又好似一朵嬌豔的玫瑰。
帶刺的那種。
這個人......
這個人為什麼總能讓自己失控呢?
......
10
昨晚。
自他與蕭張說了他不願意後,蕭張幾乎是咬著牙地從他身上pa下來,一言不發地去了浴室。
他看著他氣哄哄的背影,嘴角勾起一個他自己也沒意識到的弧度。
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二次沐浴了吧。
......
在浴室裡的水聲漸漸消止之時,門外響起了叩門聲。
緊接著,是一個清脆的少年聲,「表哥你在嗎?」
表哥?蕭張?
無情愣了愣,將房門打開。
那是一 個很乾淨的少年。
仿佛精雕細琢般的臉龐,細碎俐落的短髮 ,身段挺秀,皎如玉樹。一雙清澈的眼裡泛著狡黠的光,笑起來如彎月。
少年審視般地看了自己一眼,而後像是明瞭般的對他眨了眨眼,將手中的物體呈給他。
「這瓶酒是我最喜歡的,就當送給表哥的生日禮物了。」
無情坐在沙發上,手上的物體光滑精緻,那少年稱它為酒。
酒不是酒罈子裡裝著的嗎?
這個物體比酒罈子可好看多了。
無情的眼裡多了一絲朦朧。
自己好像,沒喝過酒。
......
.......
昨晚的記憶全部湧入腦海中,無情僵硬地側過臉。
男人此時睡得很熟。被子淩亂地蓋住他的下身,赤luo的上身露了出來,呼吸均勻,側著臉沉睡。
無情的眸子驟然緊縮,攥著他的手一個用力,薄削的唇緊抿成一個冰冷的弧度。
蕭張突然被叫醒,眉頭皺到了一起,轉過身,嘴唇嘟囔了一聲,「別鬧。」
無情頓時心裡冒出一團火,直接將他從床上拽了起來。
蕭張朦朧著睜開眼。
晨光的籠罩下,他的髮絲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俊美的五官一點都不張揚,甚至還有一絲孩子氣。
看到無情,蕭張不禁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很純粹甚至顯得有幾分稚嫩的笑容,還用側臉輕輕地蹭了蹭無情的臉。
察覺到無情沒有理會他,剛睡醒還有點懵的蕭張臉蛋一歪,很是不解。
而他卻不知道無情看到他現在的模樣,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炸裂了,一股奇怪的感覺咕嚕咕嚕地湧了出來,軟軟的,癢癢的。
他無法形容這種感覺。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在現代已經有了一個很形象的形容詞。
叫——
萌到冒泡。
........
這時,蕭張眼眸一亮,捧住無情的臉,如羽毛一般輕柔的吻落在了他的眼睛上,末了還用she尖tian了一圈。
無情這次是真的愣住了。
他又想起了那只王府門外的流浪狗了。
那是他母親離開的第二日。
她的離開好像沒有給這個王府帶來一絲一毫的影響,而他依舊被扔在那個破落的庭院,衣不蔽體,食不果腹。
沒有了母親,下人們更是沒了顧忌,對他的態度惡劣得讓人心寒。
他神不守舍地走到府外,他想離開這個地方。
此時,一輛馬車疾速奔來,百姓們都驚魂失措地往路兩邊躲,車夫手上的韁繩拼命撥轉著,可馬兒就像是失控了,發了瘋似的向這邊飛來。
「讓開!快走開啊!」馬夫眼睛通紅,聲音沙啞。
可無情卻是像聽不見似的,朝著馬車疾行而來的方向走去。
他有點想念母親了。
他緩緩地閉上了眼,嘴角勾起一個解脫般的微笑。
電光石火間,腳邊一股阻力襲來,馬車從他衣側飛馳而去,單是這樣,他的側臉還是被劃開了一道傷口。
他垂眸,是一隻小狗咬住了他的褲腳。
小狗睜著瑪瑙般漆黑的眼珠,直勾勾地盯著他,牙齒死死地咬住他的褲腳,像是有靈性一樣。
「你救了我。」
「為何要救我?」
他蹲下身來,仿佛小狗可以和他對話。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小狗好像愣了一下,然後鬆開了他的褲腳,用毛茸茸的爪子對他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