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的眸光忽閃,眼底漆黑一片,唇瓣溢出淺淺的笑,「還沒開始呢,緊張什麼。」
「開始什麼......」蕭張嗓音微顫,眼見著無情的手已經慢慢往下滑,開始解他襯衫的衣扣。
一顆,兩顆......
慢慢地,珍重地,像是在擺弄一件完美的易碎的寶物一般。
蕭張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說實話,無情的手非常漂亮。一根根骨節分明,毫無雜誌,微微泛著冷光,白皙透亮得如同一件上好的瓷器。
那雙靈巧的手此時在他衣間翻動,像彈奏著一首優美的鋼琴曲,一點一點地撩撥著他的心弦 。
可是這雙那麼漂亮的手......
曾經一掌把床給拍塌了。
......
蕭張蜷著身子,背部線條泛著迷人的光澤。
他現在不著寸縷,感受著無情審視的目光,鴕鳥似的將自己深深埋在枕頭裡,肩膀不可抑制地顫動起來。
無情的主動讓他很感動。
但是他現在不敢動。
他好怕。
是真的。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他只想當一個委屈的愛哭鬼。
嚶嚶嚶。
「你....哭什麼?」
清冷的聲音飄進蕭張的耳朵裡,他猛地睜開眼,手裡捏著一把虛汗。
看到他此時不安的模樣,無情試探地伸出手,剛接觸到對方皮膚就感受蕭張在微微顫抖,還是一副很緊張的樣子。
他眼底滑過一絲擔憂,眉間的清冷漸漸散去,溫柔地拂去蕭張眼角的淚滴,「睡個午覺,怎麼做起噩夢了?」
然後在蕭張怔愣的目光下,無情俯身下去,淡薄的唇落在他的額上。
「無情,我剛剛.....」蕭張囁嚅著說道。
無情將他因為睡午覺而有些翹起來的髮絲撫平,動作很輕。
蕭張不說話了。
他看著無情以環抱的姿勢將他的腦袋摟在胸前,清越卻又溫暖的嗓音從上方傳來,「別怕,我在。」
......
蕭一:夫人。
無情:講。
蕭一:總裁已經將自己關在健身房三天了。
無情:.......他在裡面幹什麼?
蕭一:總裁一邊健身,一邊練習劈床板。
無情:......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蕭一:他又哭了。
無情:......
番外3(上)
[無情]
一陣風吹過,紗幔層層疊疊飄起,隱約露出了一張棱角分明卻有些虛弱的臉。
無情俊眉微擰,看著眼前陷入沉睡之人,手裡銀光一閃,鋒利的刀尖冒著寒光。
瞳孔的光芒忽明忽暗,手中握著的匕首緩緩逼近。
在離那人的喉結只差一步時,那人的眼裡翻動,喉間突然溢出一聲悶哼,似乎馬上就要蘇醒過來。
無情忍不住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緊接著床上那人將垂在身側的手摸索著移至胸前,繃緊的紗布逐漸染紅。
無情一愣,將匕首扔下,飛快地攥住那人胡亂擺弄的手。
傷口又破裂了。
不久前發生的事情倏地浮現在他面前。
無情的眼裡閃過一絲複雜。
這個男人。
究竟是誰?
為何在他繼承王位之日突然一身奇裝異服出現在王府大堂?
為何不顧性命地為自己擋箭?
又為何......
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
擔憂,驚喜,還有,深情。
[蕭張]
蕭張緊閉著眼,腦袋昏昏沉沉的。
一陣疼痛風捲殘雲從腳底蔓延至胸口,他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的關節像是被碾壓了一般,身體的血液正緩慢的流淌過肌膚。
不知怎麼的,心裡突然湧現著一股從未有過地衝動。
簡單來說。
他想對著天空吶喊。
痛死老子了啊啊啊啊啊!
他好想哭。
想躲在無情溫暖的懷裡,丟掉所有的自尊,旁若無人地哭泣。
他痛地睜開了眼。
光線雖然昏暗,但他一時也有些不適應。
待他緩過勁來,就對上了一雙冷的似乎能凍死人的眼眸。
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這麼冷。
是他的媳婦沒錯......
月光透過窗櫺照進來,跳躍著落在地上,印出了深深淺淺的陸離斑駁。
蕭張艱難地坐起身,臉色慘白,他扶著床板,一雙深邃的眼注視著眼前之人。
是熟悉的臉。
但給人的感覺又不熟悉。
那種感覺怎麼說呢。
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無情,就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
猶如萬古不化的冰山,漠然地斜睨著。
帶著一絲冰冷的恨意。
他的喉結滾動,咽了咽口水。
媳婦好兇。
他好怕。
番外3(中)
書房裡,無情捧著一本書,手指在那一頁停留了很久,目光卻不自覺地飄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