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她回來復仇了。」
姐夫向我訴說著這幾天噩夢般的經歷,冷汗涔涔而下,雙眼死死地盯著墻角。我寬慰他不要多想,向警方申請后在姐姐的家里住了下來。姐夫時常被噩夢驚醒,凄厲的慘叫聲在寂靜的夜晚的襯托下,宛如惡鬼的哀號,就連我也跟著神經敏感起來。
有時房間里會傳來腳步的聲音,有時是女人的笑聲,姐夫試過用手機把這些聲音錄下來,但每次錄音都會自動刪除。姐夫的精神臨近崩潰的邊緣,在上班的時候也會忽然大吼大叫,最終被公司辭退了,孩子也被送到了姐夫的父母那里。
姐夫變得越來越依賴我,像一個離不開母親的孩子。
他蜷縮在床上,雙手將我摟住,小心翼翼地問「如果是她回來復仇了,怎麼辦?」
「那我就陪你贖罪。」
不幸接踵而至,警方再次給我們打來了電話,有市民聲稱上山跑步的時候在后山聞到了腐臭的味道。我連忙帶著姐夫來到了現場。警方早已趕到,正在進行著挖掘工作。被挖出來的泥土漸漸堆成了小山,尸塊混合著泥土的腐臭味也越來越明顯。姐夫緊握住我的手,汗不斷流下來。
警方終于挖開了松軟的泥土,姐夫的身體控制不住地抖了起來。但警方并沒有像他們預料的那般發現姐姐的尸體,只看到幾只貓的尸骸,橫七豎八地藏在土中。
「真該死,這難道是什麼惡作劇嗎?」
「可能是有人虐貓吧?」
「沒勁,收工收工。」
姐夫長吁一口氣,身體放松了下來。
案子遲遲沒有進展,只能暫時被擱置了。與此同時,房間里的怪事也都漸漸消失了。姐夫的精神逐漸振作起來,并打算開啟新的人生。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接到了姐夫的電話。
「你現在在哪里?」
「在家啊,為什麼這麼問?」
「我看到你姐姐了。」姐夫的聲音里滿是恐懼。
我寬慰他不要想太多就掛掉了電話。幾分鐘后,卻接到了警方的電話。
「是王麗女士嗎?」
我揉了揉眉心,「是。」
「這里是警察局,您家屬的精神狀況不太好。您方便來接一下嗎?」
我的心怦怦跳著,難道是姐夫?他會不會突然對警方說什麼,如果他突然自首那麼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將白費了。想到這里,我顧不上梳洗,連忙拿上鑰匙跑出了房間。
我按照警方給的地址開著車來到了警察局門口,姐夫正和一群警察面對面坐著。他的衣服上沾滿了泥土,頭發亂糟糟的,雙手緊緊地抓著一個小個子警察的袖口。「我真的看到鬼了!你們相信我!」
「先生,我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這世界上沒有鬼。」警察有些無奈地說道。
我推開門走了進去,姐夫回過頭看到我,瞳孔不斷地放大,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鬼!!!你們快看。」他的身體顫抖著,連滾帶爬往后退。
「姐夫,你冷靜點。我是麗麗啊。」我蹲下身,柔聲道。
姐夫這才冷靜下來,「麗麗……你怎麼打扮成這個樣子。」
穿著素色的裙子,沒有化妝,甚至因為來得太匆忙,頭發都是亂糟糟的。難怪姐夫會把我錯認成姐姐。
我沒有回答他,笑著把他扶了起來。
「實在不好意思,因為我姐姐失蹤了,姐夫他最近精神狀況不太好。」
「沒事沒事,反正他也沒惹什麼麻煩,人你就先帶走吧。」
我向警方表達了謝意,便架著姐夫向門口走去。
「真癡情呢。」聽到后面傳來警方的低喃,我露出了嘲諷的微笑。
回到家后,我把神情恍惚的姐夫扶到了床上,轉身去給他熱牛奶。
姐夫突然拉住了我的手,「麗麗,別走,我害怕。」
「我要給你準備些東西吃嘛,你今天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吧?」我溫柔地摸了摸姐夫的頭。
他點了點頭,我接著說道:「要看電視嗎?」
「不!」他裹緊了被子,「我總覺得在電視機上能看到你姐姐的臉。」
「那聽會廣播吧。」我打開了收音機,向廚房走去。
我哼著歌,在廚房里熱著牛奶,愉快地想著「就快要成功了吧。」
我和姐夫每次和警察的交鋒都心驚膽戰,但又總能化險為夷。除去運氣好的成分,其他的都要歸功于我精湛的演技和良好的心態了,這麼想著,我有些驕傲地笑了起來。「這件事過后去當個演員或者臥底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