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真想沖到池錦川面前,然后揪起他衣領沖他怒吼:「碰瓷呢你?!」
「莫挨老子!」
電話那頭的桃枝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她擔憂道:「橙橙?橙子?橙寶?橙仔?橙……」
我:「桃兒,一山不容二虎,你等我滅了他的喜訊。」
桃枝一本正經地反駁我:「不,橙兒,你錯了。還是有種情況一山是容得下倆老虎的。」
「什麼情況?」
「一公一母。」
2
為什麼凌晨三點和前男友一起在浴室里舀水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我哭喪著臉,懷疑自己是不是捅了尷尬的蜂窩。
暖黃的光影下,池錦川光著膀子穿著條花褲衩,正在弓著腰修水管。他原本的襯衫已經濕透了,這會兒被他隨手丟在一旁。
腰窄肩寬,身材結實有力。未干的水滴正順著他的腰腹向下流去,無論是人魚線還是腹肌都讓人移不開眼。
唯一的缺憾是,背上那道殘留的傷痕。從肩胛骨一直長到左腰,白玉如瓷的皮膚被割裂,結痂后留下的傷痕丑陋又駭人。
這傷是為我……
想起池錦川當時受傷的場景,我就像是被人澆了桶冰水,渾身發寒,五臟六腑也跟著凝成寒霜。
時至今日,我仍覺得心悸。
「看夠了嗎?」不知何時,池錦川已經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他直起身來,好整以暇地凝著我。
不等我回答,池錦川咧出個笑來:「如橙,你想接近我的方式還真是……」
語氣微頓,他眼底戲謔越發明顯:「怪折騰人的。」
接近他的方式?
來不及為方才的偷看被抓包而窘迫,這句話讓我霎時變成了暴躁的鵪鶉,我梗著脖子反駁:「我不是,我沒有,別胡說!」
「嗯,你沒有。A 市那麼大偏偏搬到了我樓上,快遞被錯寄到我家十一次,每天早上雷打不動地和你在電梯里偶遇,三天前因為醉酒敲錯了門,今天直接連累我浴室也被淹。敲門你不開,非得我親自撬鎖把你從床上拎起來。」
「是挺有緣分的。」
我小聲喃喃:「是猿糞……」
巧合多到連我自己都不知應該如何解釋,說多錯多,索性不說。
那人搶過我手里的小水盆,開口就命令道:「行了,這沒你事了,去睡吧。」語氣強勢自然得像是家里的男主人。
我站著沒動,只呆呆地看著他。他干脆丟了小盆,上前一步輕松地把我攔腰抱起。
池錦川身上清冽好聞的氣息籠罩過來,惹得我一陣恍惚。分開的日子里我夢到過很多次,也偷摸著貪戀很久很久,只是我從不敢想有生之年原來真的可以久別重逢。
他把我抱得很緊,緊到我有些呼吸不暢,我往他腰上一扭想讓他松開些,并張口就想回擊他說,池錦川少對我動手動腳或者說這就是你撩撥小姑娘的方式。
然而在看見他通紅一片的眼眶時,我大腦一片空白,那些諷刺的話哽在喉嚨里,我好久才擠出句話說:「池錦川你哭什麼?」
他冷冷瞥我一眼,手一松把我給扔床上。池錦川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傾身把我給壓在他身下!
接著池錦川給我來了個捧臉殺,我倆貼得極近,這下我能清楚地看見他眼里的水光,他眼底盛滿了淚。
我猜只要他輕輕一眨眼,就能看見有淚水滾下來。
鼻子發酸,我的手不自覺地環在他腰上。
花蝴蝶,其實你也想我了是不是?
池錦川一瞬不瞬地凝著我,他帶著薄繭的指腹在我臉上輕輕摩挲,頭一低便湊到我耳邊說:「大了。」
大……了?
又道:「也肉了不少。」
肉了不少?
我愣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意思是,臉大了也肉了不少。
我:「……」
「池錦川!我要弄死你弄死你弄死你!」
他一只大掌掐起我的臉,把我的嘴捏得嘟起來,語氣略兇:「女孩子不可以這麼暴力!」
我張開口剛想沖池錦川吼與你無關,就被他一只大掌捂住了嘴。
指尖冰涼帶著顫意,他聲線也是抖的:「安靜些。」
池錦川頭一低將自己的額頭抵在我的額頭上,他閉上眼黑色的眼睫輕,語氣輕柔下來:「別說話……讓我……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