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我推了推,沒推動。
掌心上池錦川的胸膛一陣陣顫動著,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下撞擊在我的手心。
突然一滴眼淚砸落下來,接著便是第二滴、第三滴,愈發不可收拾。
不敢相信,這傲慢自大的花蝴蝶居然能有哭成傻狗的一天!而且還是因為我?!
心里又酸又澀又甜,我伸出食指戳戳他胸口。
沒反應。
看著池錦川哭紅鼻子的模樣,我母愛爆棚,不厭其煩地在他胸膛上寫:
好啦,好啦,不哭,不哭……
可池錦川這人怪不識好人心的,他猛地推開我坐起,胸膛仍因為剛才情緒的失控而上下起伏。
平復了會兒,他劈頭蓋臉地控訴我說:「柳如橙!你這個流氓!」
他耳朵發燙,冷漠地拋下句:「你已經墮落到要用色誘這種低級的手段了嗎?我告訴你沒用的!」就落荒而逃。
我嘴角抽搐,方才旖旎的氣氛、曖昧的情愫潮水一般退去。
到底是誰色誘誰!
難道不是他自己先抱上來的嗎?
早上醒來時,已經不見池錦川的身影。
浴室里已經被收拾得干凈整潔,門鎖也換了新的。
鞋柜上擺著幾把新鑰匙,下面壓了張字條——
「新鎖鑰匙。」
「允許你重新追求我。」
我拿出手機,在上面按了串爛熟于心的號碼后發送好友申請。那邊很快通過,池錦川的頭像還是和以前一樣——
一個大大的橙子。
網名也沒變,仍叫橙子甜不甜。
我心下微微動容,又點進他空間里。最近發的動態還是上次那條,他污蔑我說我要重新追求他的荒謬之言。
我覺得我有必要好好澄清一下,于是我在池錦川那條動態里回復:「少自作多情!」
隔幾秒,下面就有人回復我說:
「嫂子害羞了!」
「+1」
「+1」
「+1」
我:「……」
手機又振動幾下,不過這次是池錦川發來的消息:「你誰?給個備注,不然我刪人了啊。」
鬼才相信他不知道我是誰,這騷包蝴蝶還是一如既往的戲多。
多說無益,我直接轉賬過去,那邊很快就發來個問號。
我簡言意駭:「賠償。」
這次過了很久,池錦川才回我消息說:「談錢太俗氣,你換個補償。」
我問:「那你想要什麼呢?」
池錦川:「三年前你從我這里要回去的東西。」
3
火鍋店里,我身體僵直。
身后目光如炬,我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
我始終想不通為什麼自己相親會相到池錦川開的店里來?
這事,還得從早上說起。
房東是個熱情似火又古靈精怪的年輕姑娘,今晨她催命一般對我進行了短信轟炸——
「橙子姐!救命!」
「緊急情況!」
「速回!」
……
我問:「怎麼了?」
過幾分鐘,那邊發來長篇大論。我呆住,詫異地回道:「所以,你是想讓我替你去相親?」
房東姑娘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同時也不忘了金錢誘惑:「只是見一面而已,幫我的話下個月房租減半。」
不得不承認的是,在聽到「房租減半」這四個字時我心動了。
架不住房東姑娘的糖衣炮彈和軟磨硬泡,我妥協了。
晚上七點,我準時到達世紀廣場,房東姑娘那邊又發來信息說:「橙子姐,我記錯地點了,是在 XX 火鍋店,人已經在店里了,你加油哦!」
XX 火鍋?!
我幾乎要尖叫出聲,這不是池錦川的店?我就不該貪圖小便宜。
然而已箭在弦上,打退堂鼓是來不及了。
驚慌、恐懼又尷尬,五味雜陳,我莫名覺得自己將赴宴的不是相親現場,而是被捉奸現場。
不!等等!柳如橙你清醒一點,這樣不是正好可以向那只花蝴蝶證明你根本就沒有追回他的心思嗎?
我做賊一樣偷偷摸進店里,環視四周沒發現池錦川,默默松一口氣,太好了!
哪知剛點好菜,那人就殺氣騰騰地來了。愣神的片刻,我恍惚看見了池錦川身上熊熊燃燒的火焰。
我嗚呼一聲,天要亡我!
時間回到現在,我一顆腦袋幾乎埋進碗里去。
桌上的手機振動不停,池錦川不斷發來消息:「柳如橙,你膽子倒是挺大,跑我店里秀恩愛來了?!」
「挑釁也要分場合,作死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