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沒有。」寧芫繼續道。
是沒有。
要不是她「沒規沒矩」埋怨似的說一句,「疼都不怕還怕丑」。
他一定會那麼做。
除了寧芫,不會有人用那種語氣跟他說話。
「嗯,」聞扈應了一句,「朕沒有。」
正巧這時,宋太醫也來了。
宋太醫是個白胡子的小老頭,他身后跟著一個背著大大藥箱的藥童。
寧芫剛看了一眼,唇瓣一痛。
她氣惱地轉過臉,對上聞扈黑沉的眼。
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洶涌情緒。
聞扈一只手握著她受傷那只手的手腕,另一只剛剛「行兇」的手則不知什麼時候收了回去。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雖然曖昧,但也并未太過分。
意味不明地看了寧芫一眼,他才叫人過來,「她手傷了。」
之后的全程,宋太醫都沒敢跟她過分親密,連那個藥童也在宋太醫察看過傷勢后,被打發了出去。
宋太醫拿了支清清涼的藥膏出來,還沒說話,就被聞扈攔空截住,「朕來吧。」
上次寧芫親手給她包扎傷口,這次便由他來。
……
寧芫看他皺著眉一臉認真地給自己涂藥,不由開了個玩笑,「你看我們手掌的疤,像不像情侶疤?」
聞扈一本正經伸出自己的手掌,跟她的對比了一下,他的掌心因為多次放血,留了數道疤。
「不像。」他說。
寧芫:……
毫無情趣!
孤寡孤寡吧你!臭男人!
18
聞扈派去的人并未真的殺了聞嵇,好歹也是名義上的叔侄。
但卻也讓聞嵇受了點兒小傷。
因為這個,聞嵇還特意進宮了一趟,說是送些東西來給寧芫賠禮。
寧芫經過那次事情后,就被聞扈許了準皇后的身份。
雖然因為前朝的扯皮,隔了十好幾天,封后的旨意才下來,婚典的事情也才開始讓太史寮準備。
但寧芫的身份畢竟還是有所變化。
聞嵇自然也不能再像上次那樣毫無顧忌。
他的目光一落到寧芫身上,她就渾身不舒服。
總覺得他在算計她一樣。
好在有聞扈。
他會適時擋住他的視線,再陰陽怪氣刺他幾句。
聞嵇最后只能無功折返。
關于寧芫的手機,聞扈拿到手后還故意給寧芫照,「寧姐姐不是說這是鏡子嗎?」
寧芫嘴硬說也可以是。
聞扈哼笑一聲再沒追究。
她不提,他也不會逼迫她。
左右人已經在他身邊了。
倒是因為寧芫,聞扈特意吩咐人,找了些新鮮玩意兒給她解悶。
但古代總不比現代,很快寧芫就膩了。
聞扈的后宮除了她再沒別人,想宮斗也找不出來人斗。
她又一時之間找不到回家的方法,只能在這里干耗著。
手機也只剩多一半的電。
為避免以后出現什麼突發情況,要用它聯系聞扈,寧芫沒有再敢開機。
手機徹底淪為了「鏡子」。
寧芫只能閑時坐在秋千上聽宮人們八卦。
當然,宮內的他們不敢,宮外那些大人們的,他們了解得門兒清。
譬如哪位的小兒子又街頭縱馬傷到百姓,最后被陛下下令關大牢差點殺了啦;
哪位又動了把女兒送進來的心思,結果被陛下三言兩語懟得差點兒懷疑人生啦;
哪位又背后偷偷罵陛下被人告上來,結果被陛下收拾啦;
哪位家里的眾夫人合起伙來把老爺的小金庫敗光啦……
寧芫聽得津津有味。
甚至等聞扈上完朝過來,她還給他也分享了幾個。
聞扈有一搭沒一搭聽著,最后干脆找了幾個說書女先生進宮。
在寧芫聽夠之前,宮里迎來了一個比較重要的節日——「祈糧節」。
就是在秋收之前,由皇帝帶頭在大典向上天祈福,為黎民百姓祈求來秋收時的好運。
民以食為天。
「祈糧節」可以說是比過年更重要的節日。
可也就是「祈糧大典」這樣重要的場合上,太祝捧著祝文跪在神座右方剛念完,太樂那邊出了岔子不說,神像也莫名其妙倒塌。
聞扈雖然被人護著毫發無傷,但這畢竟不是小事。
當即眾人便鬼哭狼嚎起來,有說是上天降下懲罰的,有說這是不幸之兆的,還有人把這事兒跟聞扈非要迎娶皇后扯上關系。
好好待在皇宮里的寧芫,就這樣再次被牽連了進來。
雖然聞扈及時封了口,但這樣的傳言還是或多或少傳了開來。
很明顯,背后是有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