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大典上作亂,必然有人背后給那些人撐腰。
20
「祈糧大典」過后,聞扈過來找寧芫的次數,又多了許多。
陽尚調查到現在,結果就揪出幾個工匠做替罪羊。
為此,前朝又吵得不可開交起來。
一派要求徹查,另一派上書要聞扈行事收斂。
聞嵇立于其中,看似沒有任何意見。
而就在此關頭,太史寮那邊還忙著為準皇后準備封后大典,朝中便又有人不死心,想勸聞扈充盈后宮。
聞扈看了那人一眼,對方立馬消了聲,不再言語。
下朝后,他便又讓人送了數十個壯男去那人府上,附言:「既然卿如此擔憂詔國社稷,臣民又均稱得上是朕的親子,便由令夫人為詔國開枝散葉。」
據說那人的夫人當著那人的面,冷笑一聲,直接領了數十個壯男回后院。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這可比送那人女子更加折磨人。
寧芫在聽說這事兒之后,抱著枕頭坐在床上笑了許久,直夸聞扈是個「鬼才」。
她笑,聞扈也跟著笑。
竟難得在這深宮之中,有了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到了晚上,聞扈破天荒沒走。
太史寮那邊的封后大典還沒準備好,所以他留下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的。
但當聞扈用那雙濕潤漆黑的狐貍眼一直盯著寧芫看,還揚唇叫她「寧姐姐」時,寧芫就心軟了。
直到答應下來,寧芫才暈暈乎乎地想到自己好像被色誘了?
「寧姐姐,」聞扈坐在床上朝寧芫招招手,「過來睡。」
剛剛沐浴過,他身上還帶著潮意。寧芫站在屏風邊上,第無數次后悔答應留聞扈過夜。
但聞扈似乎對此毫無所覺。
他甚至還大剌剌地拍了拍床榻,原本系帶就松的外衣,這下徹底露出了他右方鎖骨處的一大片肌膚來,「寧姐姐,來啊。」
原本就是狐貍眼,這種旖旎的氛圍下,更顯得他像只惑人的男狐貍精。
可天知道。
聞扈明明一開始只是就想單純地睡覺的,這景象讓寧芫很難不想歪。
頓了頓,寧芫決心保住自己僅剩的清白,「……我睡臥榻就好。」
出乎意外,聞扈答應得很爽快。
就是到要吹熄蠟燭的時候,聞扈背著身突然悶哼一聲。
顧不得其他,寧芫立馬到床邊查看,被他輕笑一聲反手拉倒,正好倒在他的胸前。
沐浴后的清香撲面襲來。
寧芫被迫猛地吸了一大口氣。
反應過來后,她憋得滿臉通紅。
「聞扈!」她色厲內荏。
聞扈摟著她的腰身,不讓她掙扎。
直到寧芫掙扎得累了,他才將人又往上來帶了帶,「寧姐姐,朕不做別的,就想抱著你睡。」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寧芫信他就怪了。
「你聽我說,」寧芫還在垂死掙扎,「你這個年紀,我這個年紀,咱倆不適合干那個,對你身體不好,真的。」
聞扈啞啞笑了幾聲,然后嘆氣,「寧姐姐,你在想什麼?」
寧芫絕不可能承認現在的自己滿腦子黃色廢料,所以一頭扎在他懷里。惱羞成怒地叫他:「聞扈!」
靜了許久,寧芫做賊心虛似的抬頭去看。
聞扈正看著她,眼里帶著幾分細碎的笑意。
見寧芫終于抬頭,他認真地說,「寧姐姐,朕真的只是想抱著你睡,以前有古玉,都習慣了的。」
以前跟他隔著古玉交流,隔個幾天,他便會攥著古玉跟她聊天睡覺——俗稱,「連睡」
。
寧芫最后還是心一軟讓他抱著睡了。他也確實如言沒有做任何事,就單純抱著她。
等到她睡熟了,他才嘆息似的叫了句「寧姐姐」。
然后定定看了會兒她恬靜的睡顏,安心睡去。
21
然而這一覺,注定睡不安穩。
寧芫剛睡著不久,就感覺身側一涼,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哪兒還有聞扈的影子。
好在守夜的宮人還在門口,寧芫問完才知道,是梁夙匆匆入宮。
聞扈去見梁夙了。
梁夙自先皇起就備受信賴,聞扈的母親容衣還特意留了不許他殺梁夙、陽尚等忠臣的遺言。
先皇甚至破例許他隨時入宮稟告。
從入宮起到現在,寧芫都秉持著過一天算一天的信念。
在知道聞扈沒有殺梁夙后,她也暫時放了心,畢竟之后的日子的確很平淡安和。
這會兒聽說梁夙深夜進宮,她才后知后覺,不平靜的苗頭出現了。
另一邊。
梁夙深夜入宮,乃是好友陽尚查出了背后的一條暗線,涉及前段時間栗城暴亂之事,線索直指顯王。但與此同時,陽尚也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