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聲有點小,但還是正常的。
我嘴唇勾起一個嘲諷的笑。
雖然并不清楚林眉的具體目的,但這次我并沒有讓她如愿。
——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同意愿意與林眉平分遺產。
而在這件事之后,我去了一趟 4S 店。
18.
出了車禍的車還在 4s 店里放著。
經理給我打了幾次電話說要不要修,我都遲疑了。
最終還是沒修,就放著,也沒讓他們去檢查。
我從未如此感謝我的行為,否則的話,我也不會知道林眉來過 4s 店要求店員修車。
以及,車上的剎車有人為損害的痕跡。
「剎車被人動過了??」我不可思議地重復,「你確定嗎?」
「確定啊!人為改造剎車是很容易就能看出來的!」
維修工一本正經,肯定地告訴我。
「這剎車絕對有人動過!」
劇烈的情緒將我沖沒,我竟然分不出自己到底是震驚還是欣喜。
此時我的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報警。必須報警。
我急著去警局,但臨走之前,我突然轉身問修理工:「還有人來問過這個車嗎?」
既然是人為的,那就是有人故意謀害我的父親。
車被第一時間拖到了店里,人為痕跡無法被消除,著急的肯定是兇手。
那麼誰來找車,誰就是最大嫌疑人。
「有啊。」維修工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是個女人,挺漂亮的,說是這車主人的妻子,想早點把車修好拿去開,催著我們去修。」
我默默地想到:是林眉吧,她居然有臉稱自己是「妻子」?
「但是我們沒見過她啊!她說自己是女主人她就是啦?我就說給你打電話嘛,只是你沒接。」
這我倒是不記得。
前幾天我忙遺產的事忙到昏頭,好幾個電話都沒接到,是我的錯了。
我滿面歉意地向維修工道歉。
「沒事沒事,你忙嘛。」
他爽朗地笑道,「那女人也說不清跟你的關系,所以我們就沒同意,這必須得聽車主人的話,怎麼能隨便去修呢?」
「再說,我們還覺得,你不讓修是有自己的考慮呢。」
我也笑了:「確實是有,只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罷了。」
當天,我去了警局報警——我的父親是被人謀殺的。
19.
轉天,林眉就跟我說她撤銷了訴訟申請。
想和我再談談遺產分配的事,問我還有沒有時間。
我簡單糊弄過去了。
告訴她我最近比較忙,讓她等著吧。
我最近確實沒空管她的事,我忙著跟進我父親被謀殺的案子,也常去做筆錄,順便問問警察近況。
雖說有不少證物因各種各樣的原因被毀了。
但最重要的被人為損壞的車卻保留了下來。
而警察查過監控后發現,從車啟動開始,車子就沒有任何剎車的跡象。
一路上闖了五六個紅燈。
在最后一個十字路口才因被側面沖來的大貨車撞擊而停下。
這說明,車子的剎車從這次行駛之前就壞掉了。
可是身為當事司機的李盛,卻完全沒有告訴我這件事!
警察傳訊了李盛一次做筆錄,而李盛則鎮定自若,把自己撇了個干干凈凈。
說自己因驚嚇過度和因傷住院,忘了說這件事。
真是好笑——
車子相撞的時候,大貨車車頭直直撞上了坐在后排右側的我父親導致他慘死當場。
坐在駕駛位上的李盛卻因緩沖只是骨折!
我真是不理解!
這是他的底氣嗎?
帶著我父親在路上「飆車」卻讓自己不死的底氣?
他是怎麼做到的?
警察告訴我,他們認為李盛的話語有漏洞,現被列為最大嫌疑人。
20.
到底是直覺。
我還是覺得林眉與李盛跟我父親的死脫不了干系。
突然出現的遺書、林眉莫名的示弱、人為毀壞的剎車、李盛與林眉的親昵,構成了一張網,好像要將遺產緊緊網住。
直覺如此,我將遺書的事也告訴了警察,并拜托他們調查一下林眉。
警察采納了我的意見,決定將林眉也列入嫌疑人之一。
眼見這件事有了新的轉機,我有些興奮。
所以即便回到家時略感疲勞,精神依然是亢奮的。
這種狀況持續到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母親、舅舅舅媽以及他們的女兒徐媛媛為止。
「……」
我的笑容肉眼可見地收斂了。
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而后垂眼脫掉了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