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惹眼的還有一個一身金光閃閃的小肉墩和他旁邊的貌若神女的平昌公主。
小肉墩看到楚謖,興高采烈地跑過來,看上去像是一朵慢騰騰的祥云。
楚謖匆匆迎上去,行禮道:「太子殿下。」
哦,東宮太子,他看上去又胖了不少,好說歹說也是奪嫡之戰中的 C 位人物, 胖成這樣遇到刺殺實在是不好逃命,就算僥幸活下來坐上龍椅,怕還沒坐穩就得死于脂肪肝。
好在他爹終于懸崖勒馬,知道文體兩開花,幫他請了個體育老師。
太子喘著氣道:「老師,我和皇姐等你好久,還以為你不來呢。」
平昌公主在不遠處拿腳尖點著草地,一副羞答答的小女兒模樣,
太子尋了個借口支開我,讓楚謖和她獨處。
我跟在這黃澄澄的肉球繞到樹后面,看著他憨厚的背影,引起我陣陣食欲。
啊,好想吃炸得金黃酥脆的芝士球。
沒想到太子不僅是楚謖的腦殘粉,還是楚平CP的粉頭,他由衷贊嘆道:「你瞧 他們郎才女貌,多般配啊。」
我:「……」
樹那頭的平昌公主說自己讀到一篇文章艱深難懂云云,楚謖則耐心為她答疑解 惑。
課外輔導完后,公主開始沒話找話,最后終于忍不住拉住楚謖的衣袖,聲音軟成 一灣春水:「太傅,可以陪我看星星看月亮嗎?可以和我聊詩詞歌賦人生理想 嗎?可以……喜歡我嗎?」
我:可以一拳送你上西天和太陽肩并肩嗎?
太子右手握拳在左手心上拍了一下,低聲道:「皇姐!上啊!直接撲倒他!」
我:「……」
張緋已死,楚謖當然可以續弦,重生子后我一直逃避和他上輩子的爛賬,還不曾 想過這個問題,不知怎的,心口就像扎了記棉里針,兀自冒出血來。
我和太子懷著截然不同的兩種心情等楚謖的答案。 「殿下,楚謖實非良人。」
楚謖抽出她手里的衣袖,淡淡道。
平昌公主有些激動地追問:「為什麼?你當初不惜拿張緋的命換我平安,我不信 你對我沒有半分情意。」
楚謖一陣沉默才開口道:「殿下誤會了,保護殿下,是為人臣子的職責所在,也僅僅只是職責而已。」
如果說方才的他的聲音冷中帶柔,那麼現在就如同冰原上呼嘯而過的寒風,只剩 刺骨的凜冽,不近人情。
平昌公主澀然道:「難道你還忘不了張緋嗎?她已經死了,你為什麼不能試著給 我一個靠近你的機會呢?」
楚謖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在我心里,她永遠活著。」
我覺得他說這話的時候好像給英雄先烈送花圈的少先隊員。
「楚謖此生只有張緋一個妻子,言盡于此,還請殿下自重。」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表情,只聽他的聲音平穩,好像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作為當事人此刻心里五味雜陳,甚至還有點想罵一句:神經病!
11
平昌公主苦笑道:「原來自始至終都是我自作多情。」
俏公主和冷太傅的浪漫偶像劇以兩人沉默結尾,真是 bad ending。
「啊——怎麼這樣……」前排吃瓜群眾太子表示不滿,「老師是不是瞎?竟然喜 歡一個死人不喜歡我皇姐?」
太子暴跳如雷無意間踩了我一腳,痛得我直接當場化作黑白 X 光成片。
我跳腳暗罵:淦!你罵張緋關我葉翠翠什麼事!
太子發覺自己措辭不太合適,小肉手合十虔誠道:「我方才情急說的話可別讓天 上師娘聽見啊,她看上去就是一副報復心很強的樣子。
」
我:你完了,我全聽見了,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小心我買兇暗殺你。
太子又問我:「你天天跟在老師身邊,可知道他為何如此?」
我認真地和他分析:「我家大人或許真的對夫人情根深種嘛……聽上去確實沒什 麼信服力。」
畢竟結婚三年我倆別說愛的結晶了,愛的抱抱都沒得幾個。
我憑借著我對楚狗多年的了解,一拍腦門:「殿下想想,我家大人是什麼人?一 心只想搞事業,那如果當了駙馬,朝廷肯定要收權的呀,那還怎麼一展宏圖實現 中華民族偉大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