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請。」
不料門打開的一瞬間,讓我倆猝不及防地一驚。
一個系著圍裙的男人歡喜地走過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謝處,臉色變幻幾秒,又展開笑顏,扯著嗓子喊:「染染~你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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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頭一跳,僵硬地轉頭看向謝處,發現他眉眼又沉郁下來,自己竟變得忐忑不安起來。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是我的表弟季徽。
咳,大概有些易受體質在身上,偏偏還是個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小作精。
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我家,都沒和我打招呼。
要是提前知道他會來,我是打死也不會讓謝處來坐的。
可偏偏,兩人面對面,局面堪比修羅場。
季徽卻絲毫不察這詭異的氣氛,看向謝處,故意道:「染染~這是誰呀~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我真想沖上去捂住他的嘴,但在謝處的緊盯下,又只能老實地不敢輕舉妄動,訕訕道:「呵呵,我老板,謝處。」
「哦~是客呀~我去給他泡茶~」季徽朝我拋了個媚眼,穿著圍裙,花枝招展地扭進廚房。
我尷尬地看向謝處,硬著頭皮笑著請他進去:「老板,呵呵,進。」
謝處從鼻子里哼出一聲,目不斜視地走進去坐到沙發上。
想起一事,我又抬頭囑咐廚房里的人:「泡我第一個柜子里的普洱茶,我老板只愛喝這個。」
「不好意思啊,我泡好了。」季徽卻恰好端著茶水走出來,朝我和謝處無辜地笑,「老板就是老板,好金貴呀~不像我和染染什麼都喝~」
這撲面而來的茶味,請問泡的是綠茶嗎?
看著謝處嘴角微抽,我覺得他應該心里很不爽了,猛喝一口水壓壓驚,我站起身。
「我去給老板重新泡一杯。」
沒想到謝處一只手拉住我,將我拽下來,但眼神不動,盯著季徽,另一只手端起杯子喝了口。
兩個男人的目光相撞,似乎還能迸濺出星星火花。
「老板!你喝的是我的水!」
19
送走謝處,我揪住季徽的耳朵,帶著他走進電梯。
「你怎麼突然來了?」
季徽疼得齜牙咧嘴,求饒般舉起雙手:「我給你發了消息的,不算突然。」
我松開手,掏出手機,果然看見了季徽的未讀消息。
想起謝處走的時候那張黑云密布的臉,我喪氣地嘆了口氣。
「你這不愛喝茶的人,竟然在家屯了上等的普洱茶。」季徽瞇著眼睛湊上來,故作高深地審視我,「看來暗戀還沒結束啊?」
我翻了個白眼,強硬地轉移話題:「你為什麼要當著我老板的面這樣做?」
季徽笑得跟個狐貍一樣,理所當然地道:「刺激他。」
「啊哈?」
「我看他也不像你說的那樣嘛。從進門開始,他眼里明明有對我的殺氣啊~」
「你確定他不是看著你做作的樣子很煩?」我不咸不淡地開口。
「討厭~」季徽拳頭捶上我的肩頭,話頭一轉,「他也可能是吃醋。」
「吃醋?」
「反正你明天多多關注他表現吧,說不定你倆就成了。」
「……」你在說什麼天真話?
季徽在我的注視下,摸了摸鼻子,無所謂道:「你倆成不了也沒事。我奉你媽命令來監督你相親的。那麼多男人,總有一款合你心意。」
「……」
「一周相一個吧。」季徽非常有干勁地拍了拍我的肩,「我努力完成你媽給的 KPI。」
「季徽你想死!這種活也接!」
我沖進屋里,從沙發上拿起抱枕把他一頓揍。
20
我攤牌了,我是個沒用的女人。
為了季徽一句「他可能是吃醋了」,腦子轉得根本睡不著。
那因為社死事件被強行按下去的蠢蠢欲動的心臟,又開始蹦跶得歡了。
所以第二天,我就眼巴巴地看著公司門口,等著謝處出現。
謝處依舊是西裝穿得端端正正,提著公文包,從頭到腳都打理得干干凈凈。不過面色格外地冷,并且兩眼下還有著很明顯的青色。
阿佳不禁嘖嘖幾聲,感嘆道:「上了年紀的男人,果然是睡眠不好,看著火氣大得很啊。」
好巧不巧,這吐槽被謝處抓了個現行。
在謝處釋放的冷氣下,阿佳沒骨氣地夸張奉承:「老板早上好!老板又帥了!」
謝處才又目視前方,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不過今天的謝處顯然不太想理我,我三番兩次找借口進他辦公室,都被他面無表情地敷衍著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