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言。
浴室傳來水聲,喬希坐在床邊想了許多。
一個陌生人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因為懷孕去找他,證領了又發現沒懷,確實怪不了霍澤會這麼想自己。
霍禾婉玩心重,霍澤了解自己妹妹,可憐她因為一時心軟也被納入玩心重的范圍里。
耳邊手機鈴聲響了又掛斷四五遍,喬希看了眼,怕有急事,猶豫了下還是接起。
電話里時岳聲音很大,【霍哥沒打擾你吧?季函羽說你娶了個她的替身,笑死,以前怎麼沒發現她說話這麼......】
浴室門打開,喬希慌亂間指尖不小心把電話給碰掛斷了。
「時岳的電話,我以為有急事。」
霍澤擦著頭發,「說什麼?」
她語氣不太自然,「他那里吵,我沒聽清。」
霍澤點頭,沒有碰手機,「助理送了晚餐,等會去樓下吃。」
「嗯,謝謝。」
他皺了瞬眉,「怎麼了?」
「沒有啊。」
霍澤沒再說話,工作沒處理完獨自去了書房。
結婚半年來,他們的第一次冷戰。
這天喬希躺在閨蜜家里,「你說什麼是婚姻?」
「喲,突然哲學,霍總不是對你挺好的。」蔣妍正化妝準備去夜店呢,嘴上敷衍著。
她翻了個身,腦海里想起那通電話。
霍澤會不會和前女友在聯系?
替身?她和季函羽長得不像啊。
又想起領證那天他說的聽話就好。
蔣妍手一抖,「臥槽,你這猛地站起來,嚇我一跳,眼線都畫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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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內沒有音樂,「你把禾婉卡停了?她說現在吃不上飯,你不心疼,我可要心疼了啊。」
霍澤牽了牽唇,「她不是挺能耐的?」
時岳終于發現他不對勁,「和嫂子吵架了?」
他沒喝酒,沉默地看著杯里晃動的波紋,確實女人心思難猜,他都沒生氣,那姑娘卻整天對他冷眼相看。
「生氣怎麼哄?」
時岳揉了揉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是,你說什麼?」
收到男人警告的眼神,時岳笑得肩膀顫動,正色道,「算是問對人了,我這還真有一招。」
霍澤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就是呢,不管嫂子發什麼朋友圈,你在底下不依不饒勤勤懇懇地評論:就這?」
「嫂子一定能原諒你,并且記住你一輩子。」
「......」
霍澤側眸,「我聽說你最近對禾婉挺上心?」
「沒有啊哥。」時岳眨了眨眼,轉移話題,「你這麼喜歡嫂子,不如買些禮物再加個玫瑰花深情告白?」
他煩躁地皺眉,起身打算離開。
「對了,上次我打電話給你怎麼突然掛了?我還以為你生氣了。」
霍澤動作停下,「什麼生氣?」
時岳嘖嘖嘴,「說來很好笑,我猜啊是和流言有關,季函羽以為你是因為父母不同意和她分手,那天才會說替身什麼的。」
周圍安靜下來。
他了解霍澤,這個人喜怒都不形于色,穩重成熟,很少甚至幾乎沒有什麼事能讓他出現情緒。
「不會吧,真是替身?」
霍澤低聲笑了瞬,「我替他媽。」
「......」
窗外下起了小雨。
有電話過來,霍澤扶著方向盤戴上藍牙,那一頭助理聲音響起,「霍總,鉑悅婚禮場地預訂成功了。」
他嗯了聲,交代了幾句掛斷電話,直接打給喬希。
隔了很久才被接聽。
耳邊音樂嘈雜,「在哪?」
又是一片混亂,換了道女聲,「霍總是嗎?喬希喝多了,你能來接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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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澤找到喬希的時候已經二十分鐘后的事了。
酒吧里燈光迷幻耀眼。
女孩懶懶地趴在吧臺上,露著細白手臂和欣長脖頸。
霍澤眼眸暗了暗,脫下外套給她披上,直接打橫抱起。
離開前腳步停下,「麻煩照顧了。」
蔣妍都看呆了,喬希上輩子是拯救了地球嗎,帥就算了,明明是自己帶他老婆來酒吧,霍澤不僅沒怪罪,還這麼的禮貌?
車內,喬希腦袋暈乎乎的,嘴里模糊不清嘟囔,「蔣妍,被你說對了,這婚姻真是個哲學......」
說完委屈地愁眉苦臉,「他說我是為了錢才接近他嗚嗚嗚......這話狗聽了都得搖頭......」
霍澤又和助理打了個電話,掛完就聽到這一句,無奈揉了揉她的頭頂,「醉鬼。」
喬希閉著眼,蔣妍果然是她的好閨蜜,喝醉了還這麼溫柔照顧她,「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可,我太喜歡他了......」
車子猛地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