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一的聲音帶著少見的暴躁,似是在氣我的不爭氣。
“你不明白的,謝如一,第一次見他時,我就喜歡上他了。”
謝如一卻惱了:“林暖陽,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不明白?”
“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的那雙眼睛帶著血絲,我動了動唇,后面的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同樣愛而不得的糾結,謝如一和我一樣感同身受過。
“對不起。”
謝如一抬手,最終只是無奈的揉了揉我的頭:“你對不起的,只有你自己。”
他將手里還熱著的盒飯遞給我,還有我最喜歡的冰可樂。
我和他一起坐在天臺上,看著淮大的燈火人煙。
米飯和淚水混在一起,味如嚼蠟。
我說:“謝如一,謝謝你。”
“可是抱歉,你知道的,我喜歡的從來只有……”
謝如一打斷我想說的話:“林暖陽,我說過的,我尊重你的決定,他若是真的喜歡你,我會祝你幸福,可是他真的喜歡你嗎?”
4
季秋風到底喜歡我麼。
我很想脫口而出一句,他喜歡我。
可事實上,這個問題的答案我自己也不知道。
就如我們陰差陽錯的相遇,我對他一見鐘情的喜歡。
兩年前我和他的交往也是稀里糊涂開始的。
我還記得那是在我追他的第二年夏天,我身邊的所有人,包括我的父母,都忍不住贊嘆,我居然可以單方面喜歡一個人這麼久。
說起我們的交往,我到現在還覺得不真實。
那時所有人都在傳季秋風失戀了。
而我,親眼目睹他整夜整夜的不睡覺做實驗。
我陪他度過了最難熬的低谷,為他做了太多自己都難以置信的事情。
可是,在我第八次向他告白后,他還是拒絕了我。
他說:“林暖陽,對不起。”
那晚,我坐在火鍋店里點了最辣的爆辣鍋,自虐般朝自己嘴里塞涮菜。
火鍋店的老板走到我面前,給我倒了一杯溫水:“小姑娘,吃不了辣,就別勉強自己,無論遇到再難過的事情,第二天你還是要繼續向前走。”
我的情緒徹底崩潰,哭的淚流滿面。
就連火鍋店老板都知道我吃不了辣,在硬撐,可是季秋風他從來不知道。
他不知道我吃不了辣,他也不知道我對荔枝過敏。
他更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他。
我喉嚨腫痛,眼睛盯到酸痛,最后,紅著眼睛終于下定決心刪掉了季秋風的QQ號。
我去KTV唱歌買醉,喝酒喝到吐,最后還是謝如一將我扛回了學校。
我一直以為,我和季秋風的故事到這里就徹底結束了。
可是在我決定放棄的第五天,季秋風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5
當著和我再次表白被拒絕的謝如一,季秋風將我壓在墻角,吻住了我。
他的動作有些笨拙,可那一刻,我只感覺到自己的渾身血液都在沸騰。
他喝了不少的酒,那個吻帶著酒香,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吻搞的頭腦也有些不清醒。
臉上熱浪滾滾。
雨越下越大,我和他身上都濕了大半。
眼前的視野也沾染了水汽。
他的那雙眸子卻格外的亮。
我說:“季秋風,你知道我是誰嗎?”
季秋風只是用一種我看不懂的神情看著我:“林暖陽,我們在一起吧。”
回到宿舍,我連灌了好幾瓶可樂,還是沒有辦法讓那種灼熱感消除。
那晚我只知道傻笑,又怕驚擾了室友休息。
于是,只能躲在被子里偷樂。
那時,我心里只有一個想法。
季秋風終于是我的了。
他沒有喝醉,他知道自己吻的人是我,林暖陽。
那晚之后,我重新回到了季秋風身邊。
我們的關系也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還是喜歡和以前一樣,默默跟在他身后去踩他的影子。
堅持每天和他道早安和晚安。
其實午安我也很想說的,但我怕他煩。
你看,喜歡一個人就是會卑微到塵埃里,就連從小大大咧咧不知難過為何物的我,也逃不過。
冒雨幫他買感冒藥,在實驗室蹲點為他送荔枝帶盒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