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老爺回來了。”
我放下手里鴿子蛋大小的鉆石從衣帽間出來,優雅頷首,“知道了,這就下去。”
走下旋轉扶梯,我耳尖聽到角落里有女仆在小聲叭叭,“你說她就是個代替品,憑什麼整天趾高氣揚的,還拿鼻孔看人?一個鄉下來的,仗著有張跟季小姐相似的臉還真拿自己當鳳凰了!”
“誰說不是呢,也就是個江總解乏的玩意,膩了還不如咱倆正兒八經干活的呢,也不嫌臟!”
依稀還聽見有人啐了一口的我抱緊了自己,如果不是季小姐本人高貴優雅如天邊月我至于委屈自己?
所以我輕咳一聲,高貴冷艷道:“天涼了,你們被辭退了。”
如她們所說的,我叫白念念,十八線鄉下來的,讀完大學才演了一部戲就被江言發現給一張紙票砸家里來的門面太太。
要問為什麼答應?
我把手機靜音打開。
當然是因為我媽撩漢路上中風了要錢手術,不給錢我的極品親戚能直奔滿城給我演藝事業當場毀了。
別問,問就是俺們聽說了明星掙錢,你不給錢就是不想認我們了。
就他媽的離譜。
我要有錢我不得立馬飛到你們找不到的地方去?能給你一絲兒接觸我的機會?
那必須不能!
江總這人呢,什麼都好,顏值身材體力全都在線,就是腦子不怎麼好使。
也不是智商,畢竟白手起家鉆石男呢,我估計就是沒有情商。
你說你喜歡季小姐就喜歡吧,非得在自己沒有錢的時候高調表白,好遼,人家出國遼,等你有錢了,人都沒回來。
我剛下樓就見客廳站著一男一女,男的,是我熟悉的江總,女的……
我掐了一把自己。
讓你背后議論人家,出現了吧。
要說季小姐這人啊,怎一個好字得了。
最起碼得三個!
我自慚形穢地不敢上前,就遠遠地站著問,“需要幫忙嗎?”
話出口差點沒忍住給自己一巴掌,你配幫忙嗎你配,這話都得你遞給江總!
于是我改口,“江總我有點事情要出門,季小姐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在客房住下吧。”
看,就這句送到嘴邊的話,我得給自己打一百分!
江總抬頭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怎麼說呢,就差化作實物戳死我了。
當時我就委屈了,現在晚上十點,我穿的是睡衣啊哥,出門好歹給件外套啊。
我這人有個壞毛病,一委屈就會嘟嘴。
雖然我不止一次解釋是我嘴皮子厚,其實沒有,但是從來沒人信過。
比如季小姐。
“我看江太太都快委屈哭了,就不多留了,免得讓她不開心。”季小姐笑了笑,落落大方道:“也怪我,剛回國還不熟悉國內的環境,讓江總給檔了不少酒,勞煩江太太照顧一下了。”
我忍不住咂嘴。
看看人這話說的。
滴水不漏圓潤無比甚至還有些反客為主。
果然是讓江總念念不忘十來年的女人,這個段位這個情商,真的高。
一句話說清楚了事情原委還順便給了一個下馬威,如果腦補能力再大一些說不定當即就覺得自己綠了。
我可太懂這個了。
一開始跟江總死磕的我沒有通訊設備沒少看八點檔,這臺詞,我都背熟了我跟你說。
我淡淡一笑,走過去蹲在江總面前,抬手托起他的臉,輕聲問,“言言為什麼喝酒呀?”
江言低頭,額頭抵在我的額頭上,“嚶,勸酒的老頭使壞,給我遞了牛欄山!!說好的只喝紅酒呢!沒品的酒徒!”
余光瞥見季小姐面上不怎麼好,我冷漠扯唇,我們家江總別的不行,喝多了那是十成十的可愛,而且有問必答!最好的是他酒醒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愛死這個被動了!
熟練地蹭了蹭,我起身招呼管家把他扶進浴室,用不太大但是季小姐又剛好能聽清的聲音說,“把老爺扶進浴室洗漱,您先看著點,回頭我送完客就上去。”
然后直起身剛準備對線,誰知道季小姐一笑,“您不用跟我來這套江太太,您應該知道江言從高中就開始喜歡我了,對于男人來說,難忘的永遠是美好的初戀,尤其是這個美好的初戀一如既往美好的時候,沒有幾個人不會動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