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就站在你身后,他只是單純問路。”霍年說,“你當時看我一眼一跺腳跑了,人家還以為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嚇得戰戰兢兢的。”
我腦補了一下那場面,頓時累覺不愛。
有些人從小到大被捧慣了,真就覺得普天之下皆你裙下之臣。
“那他還給我寫過情書呢!”季小姐急急補充,“寫的還非常露骨!”
霍年蹙眉思索了一番,不確定地說,“當時掛在告示欄的那一封?寫著得了一種叫季雨柔的病,且永遠治不好,只能靠你這幅藥時時安慰勉強茍活的那一封?”
這他媽是什麼青春疼痛的中二情書,我腳趾尷尬的在地上抓住三室一廳。
季小姐卻聽不出里面的羞恥詞句一樣繼續補充,“對,我特地掛上去好讓他知難而退,結果他第二天下午就在我被簡童欺負了之后沖她吼,我連碰都不舍得碰的女孩,你居然感欺負她,這難道還不是告白嗎!”
金牌律師,也就是簡童舉手,“不好意思季女士,我打斷一下,你一說我才想起來,當時的情況我們在禮堂排練霍年寫的疼痛文學劇本,您貼的是我們的扉頁,而且下午是您忽然沖出來撞在我身上,還自己跌倒了,我怕好不容易把自己代進戲里的江言出戲才忍住沒有發火的,當時暗處站著話劇社十幾號人,都看到了的。”
霍年忍不住笑出聲,“學園祭結束后我們一群人被他拉黑了一個月來的,怎麼哄都不行,后來就是國慶前期主動問我們能不能給他打掩護請假是吧?”
簡童:“對對對,說是要回老家,不過確實回去幾天再回來人就好說話了,看著也開朗了不少。
”
兩個人聊的忘我,被忽略的季小姐臉上四分難堪三分怒火兩分背痛一分冷漠。
我看著扇形統計圖咧嘴,沒忍住扯了扯當事人江言,“哎,出去說幾句啊?再不說你初戀真就沒了。”
江言捂住我的嘴,往陰影處躲了躲,小聲道:“你別出聲,不要讓我知道你在聽我的黑歷史。”
季小姐終于是忍受不住男女混合雙打,宣告敗北,嗚咽著跑出了公司。
我看夠了熱鬧扯著江總溜回了辦公室,等了五分鐘,爸爸媽媽組才上來。
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簡童看到江言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的孩兒啊!你可長點心吧!跟你說了多少遍別跟腦子不好的人玩,她爸那點人脈你跟我說我就給你安排了,你跟她嘮啥,對腦子不好。”
霍年也道:“童童說的對,我走之前也千叮嚀萬囑咐,讓你離她遠一點,怎麼就是不聽呢?李耀祖你怎麼回事?讓你看著言崽你就是這麼看的?”
李秘書一關門也開始抱怨,“是我不想嗎!啊?!那誰知道季老頭個不要臉的跟江阿姨聯系!給我氣死了,這幾年我都快拿鼻孔看他了,死老頭一點不生氣不找茬,我連發作都不好發作。”
三個人輪流說完才注意到瑟瑟發抖縮在江總身后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我。
“是弟妹吧?。”簡童笑著牽起我的手,“讓姐姐看看,哎呦這小臉真嫩,真好看,我們家言崽沒有欺負你吧?”
我:“沒……”
我還沒開始刷好感,就聽霍年道:“他會欺負人?不跟你撒嬌了也算欺負啊?”
我看著一身浩然正氣的霍年。
兄弟你不對勁。
連這個我最近才挖出來的深料都知道。
你們的同窗情有點東西。
江總這人吧,在我印象里是無所不能神通廣大,無論什麼事情他都能第一時間給安排的妥妥帖帖。
但是在他們眼里,就是純真無垢的天存在,除了比正常人聰明很多外就是個連日常交流都不會的天然少年。
我回想了一下,發現好像在人生最重要的幾年交流期,我都擔任了他的過濾傳話筒,以至于把他說話不會拐彎的毛病養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