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太子妃,但新婚之夜,夫君卻宿在了側妃房里,我不受寵,可我不在乎。
直到我替他擋了一劍,他看我的目光多出幾分暖意,我慌了,“太子殿下,我對你沒有半點非分之想,救你這事純屬湊巧!”
當蒙面刺客那柄長劍刺入我后心之時,我避無可避的跌進了敵國太子拓跋昭的懷中。
我無語凝噎,出現在我心里第一個想法不是:好痛!要死要死要死了,而是:完了!拓跋昭最不喜不熟之人親近他!
萬一,這敵國太子過于無情,此時一個反推,我是不是就被劍扎穿,死定了?
那算是刺客殺了我,還是太子殺了我?真是個難題。
“太子妃!”
幾聲高呼打斷了我的思緒。
四周的侍女、太監、侍衛亂成一團,紛紛高聲喊著。
我忍著劇痛走神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這一句“太子妃”叫得正是我。
入府以來,我一直當太子的那位白月光——孟沅沅,才是真正的太子妃,漸漸的也幾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那孟沅沅是三朝重臣的長女,孟家早就求了皇上的賜婚,只等著嫁入太子府,可因為和親事發突然,不得不與我同日入府,屈居側妃。
可她是拓跋昭的青梅竹馬,甚是受寵,即便是大婚之日,拓跋昭也是宿在她這位側妃房中。
我想我一生都不會得寵,也不會爭寵。
但此時,我的夫君——太子殿下拓跋昭一只手抱住了我,另一只手竟握住了劍鋒,生生地不許那劍再刺入半分。
我轉過頭,瞧見那鮮血淋漓的一幕,萬萬沒有料到他還愿意為我傷了手,這也算是我的高光時刻了,心里竟忍不住生出小小的歡喜,就好像我早早就對他有些期待,而終于被回應一般。
再看拓跋昭面色十分凜然,似寒冬臘月,怒氣滿滿。
我感到寒氣陣陣,顧不得心中的感受,只暗道此時應該謀求自保,立即福至心靈,握緊他的衣襟,正色道:“太子殿下,我對你沒有半點非分之想,救你這事純屬湊巧,我能解釋!”
拓跋昭挑了挑眉,那張臉要命的好看,吐出的話卻寒氣森森:“你,閉嘴。”
我還想再解釋什麼,可后心處疼得緊,影響我求饒,侍衛也終于擁上前來,活捉了刺客。
拓跋昭見我傷口不深,還有氣力胡言亂語,便皺眉拔出了那劍。
我忍著痛,連一聲哼都沒敢發出。
“殿下!你的手怎麼傷得這樣?”側妃孟沅沅一聲嬌滴滴的呼喊,急急的走過來,卻仍舊保持著步步生蓮。
我怕耽誤這一對璧人,想要躲開,身子微動,卻被拓跋昭死死的定在懷里。
“賀蘭妡,你受了傷也要逃嗎?”拓跋昭的臉色更沉了。
“讓太子殿下的心上人見了這光景,少不得傷心一番,從而惹得殿下郁郁,我只是為你著想。”我怯怯道,面上柔弱,心里只想快點走。
孟沅沅已經走到拓跋昭身前,眼淚已經在眸中打轉。
我暗嘆一聲,深知接下來這位側妃便要哭個不停,拓跋昭少不得安慰半晌,哪里顧得上我?他們是情深,可我只想保命!
我這傷還流著血,也不知道要陪他們多久了。
可拓跋昭瞧也不瞧孟沅沅,只是聽到我剛才的推脫之言,心情好像突然好了一些,眸中有光流轉:“醋了?”
我:???
太子殿下的思緒也轉的太快了吧?
“萬萬不敢,我斷然不是那種意思!”我撇清自己,這太子妃心懷嫉妒的罪名,我不敢當。
突然,我身子騰空,被拓跋昭抱在雙臂之中,他不回我的話,只對著孟沅沅眉眼盈盈的臉,說道:“去找御醫。”
我又:???
入府一年,我這位太子妃對整個太子府都仿佛不存在,別說得到太子的寵愛,甚至來伺候的侍女都被我打發了,我仿佛府中的花瓶,雖然存在卻沒什麼人注意。
這是我艱難謀劃,引以為傲的成果!
可如今?什麼情況?難道太子會愛上救他的女子?
但我救他實在是因為看熱鬧被擠了出去,這是天大的誤會啊!
“拓跋昭,其實我...”我埋著頭,弱弱開口。
“賀蘭妡,你不疼嗎?”拓跋昭打斷我的話,仍舊是目不斜視模樣,連一絲余光都不看我,卻放輕了語氣。
“誰教得你這樣?疼也忍著不出聲?你是我的太子妃,可以嬌氣些。”
他如是說。
我怔住,不由得仰頭瞧他棱角分明的側臉,這還是我第一次光明正大的仔細看他,心想著:原來,敵國太子并非天生剽悍,果真生得這般俊秀好看啊。
這一天我好像是我自生出來,最被如珍似寶的對待的一天。
堂堂太子殿下拓跋昭守在我的床前,一群御醫共商藥方,我心中明知這劍傷根本不值一提,還不抵拓跋昭手上的傷更值得重視,可太子殿下不去醫手傷,偏偏要守在這里,親自詢問御醫,確保我的傷不會留疤,寫個萬全的方子出來。
我不明白拓跋昭為何突然這般寵我,卻瞧著他那雙眸子問不出。
我想,就讓我逃避一日罷,明日再做個謹小慎微的太子妃。
我偏過臉去,似乎臉上發燙,又不敢聲張似的,輕輕彎了彎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