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的一拍大腿,正是!
怪不得謝南風總說我是個榆木腦袋,我又犯傻了!
我是個風風火火的嫡公主,當晚便在明珠閣翻出了我的錦盒,抽出五萬兩的銀票。
國庫虧空,買種子的錢,就由我來出吧!
我就是這麼闊氣!!!
反正靠出賣老爹美色掙來的銀子,花著不心疼!!!
魚殷出自涼國世族之家,本也是名門貴胄,不過亂世飄搖,他的家族早就七零八落了。
他自幼父母雙亡,又不愿做個尋常小吏,便隨著商隊周游八國,去年年底,他才在趙國安定下來。
他說趙國的水土最養人,不然怎會養出如此美貌的嫡公主呢。
呵呵,他這個人,不僅長得好,而且心眼實!怎麼竟說大實話!
我跟我爹蹲在后宮好一頓商量,最終決定將買種子的差事交給魚殷,畢竟他是未來的駙馬,若此事做的出色,也好名正言順的來娶我。
“你真的信我?”
魚殷接過銀票,眼神里有擋不住的柔情。
我朝他燦爛一笑,小白牙如珠貝閃閃發光,“我信!”
一個女子,如果連自己的心上人都不能信任,那漫漫余生,該是多麼荒蕪與孤單呢。
我在春喜閣每天喝茶看戲,日子過得很是逍遙。
自從我與魚殷開始成雙入對的在鄴城里招搖,便不再有應征者上門了。
但我不愿回王宮,那里有很多用盡手段爭寵的女子,每天不是在御花園里唱曲兒上演偶遇天子的戲碼,便是穿著單薄的綾羅假裝生病然后在天子探望她時恰巧看見她橫陳的玉體。
但干的也都是正事!為了生孩子嘛!
我是個識趣的嫡公主,為了鼓勵她們加把勁,我便把戲臺很大方的讓給了她們。
魚殷很快就從北燕買回了幾十車麥種。
他將一個錦盒送到了春喜閣,我打開一看,哇,北燕麥種真是不錯,顆顆碩大粒粒飽滿,透著金褐色的光澤。
“真的比趙國的麥種強上許多啊!”我驚喜的眉飛色舞,一時心潮澎湃。
“傻小玉。”魚殷似乎很喜歡摸我的頭,連日奔波,他的眼下有兩團濃重的烏青,可看我的眼神,卻溫柔依舊。
他匆匆的來了,又匆匆的走了,而我喜滋滋的抱著錦盒,閉著眼睛用力抽鼻子,似乎真的聞到了饅頭香。
“你干什麼!”
不料,正當我準備張口啃白饅頭時,一個很不識時務的人卻突然搶走了我懷里的錦盒,氣得我立即當場翻臉。
犯我者,我必究,哪怕是債主也不行!
謝南風拿著錦盒一臉好奇,打開后卻大失所望,“我還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原來是這破玩意。”
他一邊說,一邊隨意挑了一粒麥種扔進了口中咀嚼,隨著雙腮微動,他的神情猛然一怔,眼神露出幾分疑惑。
我一把搶回錦盒,沖他翻起白眼,“破玩意?這可是我花高價從北燕買回的麥種,這是寶貝,不是給你當零嘴的!”
“麥種?”他當即收起平日那副不羈的模樣,變得凝重嚴肅起來,“誰負責買的?”
“自然是我未來的駙馬——魚殷公子。”
謝南風望著我,半晌沒說話,我不知他在打什麼壞主意,轉身就想走,卻聽他在身后“噗”一口將嚼碎的麥粒吐在地上,嘴里還狠狠罵了一句,“榆木腦袋!”
罵就罵吧,我沒空理他,我得趕緊去找大司農,跟他聊聊分發麥種的事兒。
我忙了整整半個多月,待閑下來時,發現腰都細了兩圈。
魚殷心疼的很,說要給我做一頓美食,好好犒勞犒勞我。
我們坐著馬車一路向西,他有一座宅子在鄴城西郊,聽說那里景色極美,綻放著百畝桃花,云蒸霞蔚。
“你今天很美,只是你為何總喜穿黑色衣裙?”在車里,他含笑問我。
我故作囂張之態,“因為這樣顯著我很有威嚴,不好欺負!”
“欺負你?試問天下誰有那個膽子?你看你那些護衛多忠心,總是不遠不近的跟著,以命護你。”他掀開車簾,望著車后的幾匹馬微笑道。
我一撇嘴,“他們最討厭了,像跟屁蟲一樣,令我難得自由。”
魚殷目光灼灼,“小玉是想與我獨處?”
我心一跳,曖昧且甜蜜,正欲回答,卻聽他又低聲說,“那倒也不難。”
說罷,他撩簾與車夫耳語了幾句,馬車便猛然疾馳起來。
我看見車后的護衛越來越遠,他們焦慮的臉漸漸成了一個個黑點,最后消失在黃色的煙塵里。
車內燃著熏香,他用手輕攬我的腰,我將頭倚在他的肩,好奇怪,在顛簸中竟然有一股困意向我襲來。
我的眼皮有些沉重,似乎也打起了呵欠,然后我感覺有一雙手覆上了我的雙眼,一個溫柔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小玉,我帶你奔向自由。”
我也不知自己在馬車上睡了多久。
待我再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被換成了鮮卑族少女的衣服躺在另一輛馬車上,身邊還多了兩個陌生的女仆。
“你們是何人?魚殷呢?”
我身子軟軟的,公主的威勢卻一分不少。
然而這兩個鮮卑女仆卻只是陪坐在一旁,傻笑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