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是完成了父母的心愿。
周柯是在我 25 歲,他 22 歲那一年開口的。
而令我驚奇的是,當面聽到消息的我爸媽竟然沒有太多激烈的反應。
我媽甚至白了我一眼:「早就看出來了,你們兩個從小就在我眼皮底子下長大,我能不知道?」
我爸卻語重心長,拉著周柯去屋里說話了,一說就是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后,我緊張地沖到我爸門前,拉過出來的周柯。
「爸,你別為難周柯,是我先看上他的。」
我爸:......
「你不能棒打鴛鴦,我,我還有了周柯的孩子。」
我爸&我媽:......
周柯笑得臉疼,說道:「倩倩,我只是在和叔叔商量以后婚房買哪兒呢。」
「你懷了?剛好,叔叔,之前那套四室兩廳你覺得咋樣,我們一家人住。」
「呃......挺好,剛好我不想和你阿姨睡了,打呼嚕太響了。」
「老章頭,你說誰呢?你磨牙十幾年了我都沒說你!」
我驚訝地看著我爸媽,他們兩個護著我和周柯長大,如今送我出嫁接我進門,
仿佛一切都很自然。
雖然我懷孕是亂說的。
周柯拉過我,看著我爸媽吵架,說道:「為了實現岳父大人的買房要求,今晚上回去繼續努力耕耘。
(正文算是差不多了。
【周柯視角】
倩倩懷孕后經常這樣,孕吐很嚴重,半夜總是抽筋。
看她痛苦的樣子,我后悔讓她懷孕了。
可是,
每當這時候,她都會笑著告訴我:「周柯,我們家要來小寶寶了,你要當爸爸了。」
我很順著她,她開心就好,但就生這一個。
以后都不要再讓她受苦了。
按摩完哄她睡著,我抱著她,心里異常溫暖。
但是,爸爸......好陌生的詞。
周靖武曾經沒有這麼變態。
我三歲生日的時候,他還會帶我出去玩。
帝都的摩天輪很高,過山車上的尖叫一陣高過一陣。
五彩斑斕的顏色中,我記得我笑得很歡。
而他扛著我,讓我坐在他肩膀上,我媽媽在一邊幫我們拍照。
也是那一年生日,發生了很多事情。
我被帝都大兒童智商測試測出來智商很高,周靖武和我媽高興得很,說他們兩個強強聯合生下的我,不會太差。
而測試完之后不久,周靖武的熱武器實驗室出現了重大事故。
一個重要的學生販賣了相關信息給國外的組織,然后,引爆了實驗室,炸死了當時幾乎所有的實驗人員,除開周靖武和我媽。
因為那天,我發燒了,他們倆急著去醫院陪我打點滴。
知道這個消息之后,天塌了。
他很快被帶去調查,然后被帝都大開除院士資格,連同我媽一起。
自打那以后,
幾乎是眾叛親離,他們兩個帶著我輾轉了很多地方,遭受了很多白眼。
于是他的性格逐漸開始扭曲。
而這不是他變化的主要原因,而是在那兒之后,他為了重新回到學術界,回到他夢寐以求的殿堂,
讓我媽出賣自己。
是不是很狗血?
可周靖武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我很小的時候就見到不同的男人壓在我媽身上,然后完事兒了我媽就被周靖武打。
我抱著我媽,不讓周靖武靠近。
但是,那樣我和我媽都挨打了。
然而他沒回到他的地位,也沒有人再來理他。
而自從賣身失敗,
周靖武就帶著我媽和我回到了家鄉,這里的白眼好像比外面更厲害一點。
于是,
從那時候開始,他的變態顯露無疑。
他怪我那天為什麼發燒,怪我媽留不住那些能給他重回殿堂的人,怪這,怪那。
開始對我們家暴。
而他家暴的方式很奇特,打人的工具很奇特。
比如,用硫酸燙我媽,對,濃硫酸。
當然,燙的都是里面的地方,別人看不見,一點點地燙。
我媽反抗,他就拿實驗室的架子打她,我記得應該是放酒精燈的架子。
還有顯微鏡。
顯微鏡最常用了,他曾經說過那玩意兒使起來順手,個頭大,還夠硬。
我媽罵他,瘋了,你瘋了!
他真瘋了。
他瘋起來,連我都打,我媽護著我,每次都推我出家門。
她死死地抵在門口,不讓周靖武開門。
但是,那只換來更毒的毆打。
我在那個冰冷的樓道里,聽著我媽的慘叫,只感覺暗無天日。
我一直疑惑,為什麼我媽不走。
但,他們兩個的事情,我從來沒想明白過,白瞎了自己一顆腦袋。
而那段時間,我唯一的溫暖、唯一的奢望,就是看著我家樓下那戶一家三口。
他們三個很善良。
那個叔叔常常來護著我,想要拉我走。
那個阿姨也常常給我吃的。
我媽住院的幾次,也是這叔叔阿姨幫忙打理的。
他們還幫忙報警了。
但是沒有用。
周靖武的聰明全用在逃脫責任上,他就是要打我們。
而有一次,我縮在樓道里,聽著我媽的慘叫只能捂著耳朵哭。
不知過了多久。
一個女孩兒拉了我的手,把好多吃的塞到我懷里,還捂住我的耳朵,她說:「我叫章冰倩,住在你家樓下......別怕,聽不著了。」
真可愛。
此后,她幫了我很多次。
可是,她大概不知道,從她出現在樓道里,把我抱住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把她記在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