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來攢夠了錢,想去把曾經變賣的東西拿回來,走遍了整個京城的當鋪,都只給了我一句話。
“您變賣的東西被人高價收走了。
我變賣東西都簽了契約,七個月內我如果沒有去贖回,當鋪有權利把我抵押的東西賣給別人,不然,當鋪違約就要給我三倍的價格作為賠償。
所以我一天下來,手里的錢越來越多,我一樣東西都沒有回收回來,就很鬼。
我看著手上那些琳瑯滿目的東西,有些無語地抿唇,打開柜子伸手往里面摸了摸。
一片空,但當我手摸上墻壁的時候,摸到了一個凸起。
我眨眨眼,毫不猶豫地按了下去。
一個木盒子彈了出來。
打開盒子,一個貓咪泥人靜靜地躺在盒子里。
我他娘的覺得天塌了。
我面無表情地把東西都放回原位,然后麻木地摸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手合十抵在鼻梁上,開始頭腦風暴。
步北游這廝一定不正常!這人房間里藏了那麼多我的東西怕不是個變態吧?!
越想我越覺得細思極恐。
‘步北游他不清醒!他不正常!你離他遠點!’
步南歸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定了定神,手指在桌子上焦躁地敲著,雖然知道步北游從我進入中原就開始注意我了,但當我真的目睹了那些東西還是有些瘆得慌。
我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淦,這個男人好危險,要早點離開。
主要是步北游在我面前表現的明明那麼乖巧!明明那麼柔弱!卻在暗地里一直跟著我一直看著我嗎!
我不是在做夢吧?!
想著,我立刻抬手擰了擰臉上的肥肉,痛的我齜牙咧嘴的,“嘶——”
“嘭——!”我的房門被人撞開了。
步南歸咬著牙提著衣擺沖了進來。
我警惕地對著他比劃著雙手,“你干嘛!你怎麼在這?!這里可是步王府你可別放肆啊!你雖然是太子但我也不怕你啊?!”
步南歸鐵青著臉把手上厚厚的一本書摔在我面前,然后一個跨步躲在我身后,雙手捂著不可明說的地方。
我就一臉懵地聽著步南歸丟了一往的優雅,開始爆粗口:“媽的步北游不是人!追了本宮一路,要不是本宮跑得快,本宮的屁股都能被他戳個洞出來!”
我挑眉,回頭看他,“喲,太子殿下怎麼還罵人呢,你的皇家禮儀呢?你不裝啦?你手捂著哪兒呢?你屁股咋了?”
步南歸氣的直翻白眼,“跟他那小兔崽子講什麼禮儀啊?我跟他講禮儀他還給我什麼?還給我一劍!還刺中了我的……我還謝謝他垂死病中驚坐起拖著不舒服的身子還要帶著侍衛追殺我啊?他那麼狠,還雇你做什麼?!”
我聽著有些好笑,“你在做夢吧?步北游怎麼可能追殺你,他走個路都要喘一喘,再說了,他哪有那麼閑帶著人追……”
我話還沒說完,步北游氣勢洶洶地手持利劍,帶著一大堆侍衛路過我的房門口。
打臉來的如此之快嗎?
步北游雙眸冷厲,渾身的氣場像極了追殺仇人。
我“……”
步北游瞪大眼睛看我:“……”
空氣中有一絲尷尬。
步北游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地抿唇笑笑,然后默默地把手上的劍往身后藏,棋賢和一堆侍衛也默默地幫步北游把劍藏了起來。
步北游收了神色,然后抬頭看我,恢復到平日里那副溫柔體貼的模樣,跨步走了進來,一把將我從步南歸身前扯了過去,笑吟吟地問道:“卿卿不是去花柳大宅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看著步北游那模樣,不禁有些好笑:“我不早點回來,怎麼知道步王爺還有第二幅面孔啊?”
“本王哪有,王府里進了一個小毛賊,本王正好在觀看府內練兵,就帶著一起抓抓。”步北游抬眼看了看已經恢復了一臉鎮定的步南歸,不屑地哼了一聲,“倒是不知道皇兄為何在卿卿的閨房里?還是早些離開,別毀了卿卿的清譽。
我就笑意盈盈地看著步南歸臉色越來越白,然后氣得笑了起來,“哈!步北游你別裝!我告訴你,你不想讓信莫卿知道的事情我都查到了!我今天就是來給她看看的,咋了?!”
我看了看步南歸,又看了看臉色明顯變差了的步北游,有些若有所思。
我以為,皇室的針鋒相對應該是你來我往置對方于死地,或者勾心斗角句句是坑,又或許是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但是我沒想到這倆人原來是相愛相殺這一掛的。
步南歸和步北游的‘敵對’僅僅是步南歸刺傷了步北游的手心,然后步南歸就送了大幾箱的補品和傷藥,步北游又拿劍刺了步南歸的屁股。
這倆人是鬧著玩嗎?
我流轉一番,莫名地懂了什麼,然后托著腮,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29.
棋賢帶著人在門外侯著,步北游和步南歸對峙般站著,而我就一臉微笑地看著他倆。
步北游伸手想拉我,卻被步南歸攔住了手。
我笑容更深了,啊,他好愛他。
步南歸抓住步北游的手,然后看向我說道:“信莫卿你笑什麼?!你那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