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是常年不見陽光的慘白,此時被打得高高腫起,紅彤彤的,倒有幾分妖艷。
「每日每夜都在想。」他低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奴才想親公主。」
這不是問人的口氣,我玩味地看著他。他低下頭飛快啄了一下我的鼻梁、眼睛、眉頭、額頭、頭發。然后推開我,呼吸亂得一塌糊涂。
「這就過癮了?」
我走近他,踮起腳,張嘴咬上他的唇瓣。他一動不動。
直至鮮血順著我二人下巴滴落,口中腥氣重得讓人作嘔,我才放開他。
「徐宵,你從一個前朝小太監變成如今權傾朝野的九千歲,你得護著我,知道嗎?我現在很可憐的。」
他伸出食指溫柔地替我擦去鮮血,齜牙一笑,像剛吃過人的妖孽一般,音色低啞柔和。
「好的,公主。」
說完他一把將我壓在墻壁,緊緊貼在我身上,呼吸愈發滾燙。
我在他耳邊,輕而緩地說道:「陸之隱也這樣壓過我,但他……有東西。」
他動作一窒,狠狠薅著我后腦勺的頭發,低頭湊近看我,露出陰鷙的笑容。
「公主,我想過過癮。」
他圈住我的膝蓋,將我單手抱起,撕我的衣服,裂帛之聲不斷響起。
我譏諷地看著他,不做反抗。
我走上這一步,就已經想好了。
只剩貼身肚兜和褻褲時,我猛地翻身一轉,騎在他身上,紅著眸子,啞聲問道:「徐宵,你從前是不是經常偷我肚兜?」
他看著我,突然粲然一笑,像濃墨蒼穹炸開的煙火。
「不止肚兜……」
他沒有再說下去,偏過頭看著窗戶,不知在想什麼。
我勾住他下巴,淺淺啄了一下。
「九千歲,你以前有沒有想過,會有把我壓在身下的一天?」
他的手不老實,又沒分寸,凡是他碰過的肌膚都被揉紅了,聽到這話,他停下動作,像是在認真地思考。
「當然想過,不然你以為我做這一切為了什麼?」
「那我表現好一點,你許我榮華富貴好嗎?」
「好。」
他又開始動作,帶著薄繭的手毫無章法地摸,緊張地試探我的反應。
這能有什麼感覺,我一手按住他的手,另一手輕柔地鉆進他的衣領。
突然,他一把坐起,推開我,好看的丹鳳眼中翻騰著濃濃情欲。
「我還有公事,改日再來。」
他向門外走去,起初腳步還算平穩鎮定,一開門之后,腳步快得差點跑起來。
我懶懶靠在墻壁,努力壓制著體內的燥熱。
徐宵雖是一太監,但身材精壯,皮膚精致,實屬上品。
可惜了。
03
徐宵幾乎將我從前的寢殿原封不動地搬來了東廠。
看著熟悉的物件,我怒極反笑。
不過短短三個月,江山易主,鳩奪鵲巢,我成了從前奴才的奴才,有意思。
許是我笑得太大聲,徐宵遠遠就聽見了。
他在門外大喊:「來啊,給公主殺兩個人助助興。」
兩個小太監在我門口被斬首,一大攤黑紅的鮮血在陽光在閃耀著妖冶的光芒。
徐宵踏血進來,笑得明艷動人。
「公主,奴才來給你請安了。」
我看了眼他身后那兩顆還未閉眼,嘴巴大大張著的頭顱。
那是今天跟我講過話的小太監。
他這意思是,我不能跟任何人講話?
他看出我的疑惑,懶懶坐在椅子上,指尖輕點桌面。
「晚晚,我心眼小,容不得你和別人嬉笑。」
「那我不用一天,就能把你氣到爆炸。
」我坐上他的腿,摟著他的脖子,慢悠悠地道,「徐宵,殺兩個太監嚇不到我。」
徐宵抿唇一笑,搖搖頭,寵溺地刮了下我的鼻子。
「公主越高高在上,奴才摟著公主時越興奮。」
我背脊一涼,被他帶著笑意的目光攝住,連忙埋進他的肩窩,用嬉笑掩飾我的慌張。
好一會兒,我才穩住心神,手有意無意地挑逗。
「你娶我吧。」
要一個太監光明正大地娶一個前朝公主,無疑是刁難。
他想了想,輕聲道:「好。」
「成親后我要住公主府,父皇給我建的那個。」
這是得寸進尺。
「好。」
他就這麼答應了?
誰人不知,如今天下佞臣當道,若這佞臣還要大張旗鼓地娶親,娶的還是昔日主子,這般囂張跋扈,不是逼人站出來替天行道嗎?
他靜靜看著我,幽深的瞳孔古井無波。但他身體滾燙,已染情欲。
「等奴才給皇上選完秀,就安排。」
陸之隱要選秀了,好啊。我雙手端著徐宵的臉,問道:「郭將軍家的千金如何?」
那姑娘五大三粗,站起來比陸之隱還高一個頭,脾氣出了名的暴,耍得一手威風凜凜的流星錘。
「為何是她?」
「她對男人沒興趣,又好打打殺殺,我期待她錘爆陸之隱的狗頭。」
徐宵突然含住了我的耳垂,擠出一句:「晚晚,你對男人有興趣的,對吧?」
我扭了扭身體,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短促的嚶嚀。
「我幫你。」
我還以為他會怎麼幫我,原來是帶我來尋歡館。
他輕車熟路地領著我來到密室,透過密室的窗戶,可以偷看到一男一女,鴛鴦戲水,顛鸞倒鳳。
我下腹一熱,連忙收回目光。
他走過來,從背后摟著我,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薄唇微啟,一字一字地道:「公主,你再仔細看看,那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