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但從那以后,我跟沈知衍的聯系確實多了起來。
他雖然算不得炙手可熱,卻也是當紅歌手。
通告很多,經常全國各地飛。
五月份一整個月,我才見過他兩次。
中間我也跑去申請保研的學校面試,生活過的充實。
我也仔細想過跟他的關系,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順其自然。
畢竟現在為止我對他的了解也僅限于網上零零碎碎的人設信息。
再開始一段感情以前,我一定會慎之又慎。
16
6 月,我成功保研 A 大法學系,一切塵埃落定。
沈知衍恰好出差回來,約我一起玩狼人殺。
我收拾好下樓,沒想到在宿舍門口遇見了抱著一個小箱子的江過。
他看到我,眼睛瞬間亮了:「昔昔,我正要給你打電話。」
我提醒他:「我已經把你拉黑了。」
江過苦笑:「你之前落在家里的東西,我幫你拿過來。」
「沒帶走的都是垃圾,扔了就好。」
江過臉上都是頹敗:「這里說話不方便,昔昔,能不能給我二十分鐘,不,就十分鐘的時間,我們談談。」
「不用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江過見我要走,急忙擋住我:「我們從認識到現在五年多,我不相信你……」
他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
「前夫哥,您是不是稍微有點聽不懂人話了?」
我這才看到在旁邊站了不知多久的沈知衍。
他兩三步過來,抓過我的手腕宣示主權:「別來找我女朋友了,ok?」
雖然全副武裝,但沈知衍的身形氣場,已經讓不少人側目。
我怕他被認出來,急忙打發江過離開,假裝沒看見他眼里的傷心,抓著沈知衍的手上車。
車緩緩駛出校園,我這才無奈出聲:「你是不是在同一件事上幫過我太多次了。
」
沈知衍摘下棒球帽和口罩,側過臉看我。
「我不介意喔,如果你介意,可以考慮把我說的話做實。」
是帶著笑的語氣,我卻感覺得到,這不是在開玩笑。
六月的天氣,炎熱的暑意已然暗藏在空氣中。
許是剛剛包的太嚴,他額頭出了點汗。
怎麼會有男生出汗都這麼好看?
細密的水珠和他的眼睛一樣,亮晶晶的。
見我不出聲,沈知衍笑道:「沒關系,你可以慢慢想。想好再告訴我答案。」
說罷,他遞給我兩張門票。
我看到,眼前瞬間一亮。
是他下個月演唱會的門票,開售過一次,不過我沒搶到。
他晃了晃:「怎麼?不想要?不想要我可……」
他作勢要收回。
我立刻趕上去,拽住了票的另一端:「當然想要。」
沈知衍眼睛彎了彎,順勢松開手。
「昔昔。」
我抬頭:「嗯?」
「我認真的。別讓我等太久。」
沈知衍的眼睛讓我產生了一種錯覺。
好像他等這一天,真的很久了。
17
要不是我發誓我要來聽演唱會這件事只有我和沈知衍兩個人知道,我都要懷疑江過是來這堵我的。
不然他一個從來不追星不關注娛樂動態的人,怎麼會出現在沈知衍演唱會的場外?
江過的眼神從驚訝到苦澀,走到我面前解釋:「別誤會,朋友約我來的,他還沒到。」
見我面色緩和,江過這才繼續說:「我這才反應過來,他是沈知衍吧?」
我沒否認:「是。」
「你想好了嗎?他是公眾人物,你跟他在一起會面臨很多問題。」
我說:「我不認為我們現在是可以談論這些的關系。」
江過笑的更難看了:「昔昔,你真挺狠的。說走就走,說分就分,我們都沒把話說開,好好道別呢?」
我們結束的突兀又狼狽,幾年光陰戛然而止,我是沒有同它好好道別。
不過。
「沒有好好道別,這怪我嗎?」
江過還想解釋:「我跟岑樂沒有開始過,我們后來就再也不聯系了。」
我聽他又要跟我掰扯這些,剛剛松動的表情又瞬間結了冰:「你好像不明白,我們分開是因為你做了不對的事,而這件事不是你去改正就可以抹去的。」
他表情哀傷:「我只是一時沖動,你不能要求我一次錯都不犯……」
「好了,」我打斷他,認真道:「是,你只是犯了很多男人都會犯的錯,我們曾經的感情也只像是很多別人的感情那樣,淡了,沒新鮮感了,所以你需要刺激,你需要跟別的人約會睡覺。」
「那麼在你產生這些想法,做錯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同樣跟你經歷這份感情、感受到冷淡和新鮮感漸褪的我,絕不會做?」
江過語塞,喉結微動,一時接不上我的話。
我嘆口氣,說的輕松坦然:「善變是天性,愛與陪伴之所以珍貴,是因為它們是人類違背天性都要努力去做的事。一生太長,我也沒辦法承諾什麼我可以始一而終,就像現在,我喜歡上別人了,」我停頓一下,「但是,我一定會在我發現不愛、發現做不到之前,坦白,告訴對方。而不是一邊跟別人要愛,一邊又跟別人要自由,要的太多,就會什麼都失去,你明白嗎?」
「對不起,我……」江過訥訥,「我只是……」
「你現在也不是因為愛我才一直找我,你只是不甘心。好了,就像你當初說的『別因為已經過去的事無理取鬧,沒意義』。雖然我們之間也已經很不體面,但是我還是要說,給彼此留點體面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