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綠人理由的炮灰?
饞蟲還在掛念著炸雞,但理智已經將我拉回,隨意編了個借口就打算回去。
隨后,唐先生的頭撞上我的肩膀,幾聲嘔吐聲起,我已渾身僵硬。
他吐了我一身,擦擦嘴,然后心安理得地靠在干凈的餐桌上找姿勢入睡。
年少時的沖動染上心頭,我想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
翌日。
唐先生大清早提著大包小包叩響我的大門,應該是記起了昨晚荒唐的舉動。
“對不起啊宋小姐,我是來負荊請罪的。”
他拿出一捆書籍,“我上次看你好像在看這本書,我把我典藏的系列全集都給你。”
接著又拿出一串很亮眼的風鈴,“這是我準備掛店里的,但昨天看你門口空蕩蕩的,你可以拿去掛上,我祈過福的。”
“還有還有,剛剛順便買了早餐,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我就都帶了點。”
“真的抱歉,你的衣服多少錢,我賠你。”
我就這麼站著看他說,也不打岔,直到他說完了,才搖搖頭,道了句。
“沒關系。”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他又不是故意的,還積極賠禮道歉了。
出于禮貌,我問,“要一起吃嗎?”
他微愣,然后立刻點點頭,拿著東西進門,“我剛起,也沒吃,快要餓扁了。”
所以他是剛起床就趕著來道歉了嗎?
我關門的動作一頓,然后就見他取鞋的動作停滯,指著那雙男士拖鞋,“你前夫的?”
我嗯了聲,“忘記扔了。”
昨天在他家里,任何關于他前妻生活過的痕跡被抹得一干二凈。
唐先生著實比我更加利落堅定。
“早該扔了。”他嘟囔著,干脆赤腳,也虧是夏天,倒也不會著涼。
這麼想著,前方的人就打了個巨大的噴嚏。
我莫名心虛,昨晚他吐了我一身后,我氣不打一出來,去洗手間勉強弄掉穢物,隨后轉身關門就走了,讓他趴在開了16度空調的客廳睡了一晚上。
若是沒那一出,我還是有良心喊醒他的。
“宋小姐有感冒藥嗎?我好像發燒了。”說著,他吸著鼻子又打了幾個噴嚏。
我看他面色也不算異常,不過確實有點懨懨的。
“溫度計前兩天不小心摔碎了,要不要去看醫生?”
唐先生擺擺手,然后摸著額頭皺了皺眉,“宋小姐,能不能幫我摸摸?我摸不出來。”
只是測一下溫度罷了,我伸手撫在他的額頭上,有點燙,可能是犯了低燒。
“我這邊有藥,你待會吃飽了再吃,看能不能好。”
“好,麻煩了。”他笑著跟我道謝。
我抿了下唇角,“沒關系。”
—
唐先生吃了藥似乎有些起效,他懶洋洋起身對我說要回家睡回籠覺。
我主動給他開門,還未說再見時,就眼睜睜看他挨了一拳。
“王八蛋,想報復我就直接找我,別碰我老婆!”
他本就生病,哪有什麼力氣還手,眼看又要被揍上一拳,我顧不上其他便擋在他前面。
前夫來不及受力,一拳砸在我后背上。
我不禁悶哼出聲,從不知他力氣這麼大,差點把人打散架。
前夫慌了,手足無措地要過來扶我,“清清,沒事吧,我……”
我忍著劇痛打斷他,一字一句道,“我們已經離婚了,別說我跟唐先生清清白白的,就算以后有什麼關系也與你無關,這房子是你要就給我的,請你別再來找我。”
“清清……”他又紅了眼。
以前每次吵架,他都會用那雙無辜的狗狗眼如此看我,我也往往敗下陣來原諒他。
可現在,只覺得可笑又煩躁。
“別這麼喊我,我嫌惡心。”
還未離婚時,他給我的解釋是一時錯亂情迷。
一時錯亂情迷?那怎麼另外安了個窩?我不說不代表我蠢。
好不容易趕走前夫,我扶起唐先生,只見他的黑眸雪亮,“宋小姐,你好帥。”
“……”
我難得扯起唇角與他玩笑,“謝謝夸獎。”
他接著說,語氣有絲委屈,“不過我覺得我虧了。”
“嗯?”
“他搞了我前妻我都沒打他,你們都離婚了我跟你吃了個飯怎麼就挨了一拳。”
我掀了掀眼皮,“你剛剛怎麼不打回去?”
聞言,唐先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給我擋了一下我再打回去豈不是太不給你面子了。”
我無言,他倒是想得周到。
“要去醫院看看嗎?”他問。
“不用,他沒用多少力氣。”
“那好吧,我先走了。”
他晃了晃腦袋,走去摁電梯,我摸著背關門。
哪里能不疼?
只是剛坐一會兒門鈴就再次響起,唐先生遞給我一盒藥箱,然后打了個哈欠,“遭不住了,我真要回去睡覺了。”
“好。”
直到他的身影走進電梯,我低頭看了眼齊全的藥箱,重新緩緩地關上了門。
唐先生給的藥很好用,不出幾日,背上的疼痛感已經減少了很多。
也許是有點愧疚,唐先生近來點餐的時候都會照顧我一份。
頻繁地,最后索性跑來我店里問我想吃什麼。
我有些好笑,明明是我前夫先揍了他一拳,該愧疚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禮尚往來,我選了店里最漂亮的一束插花送他,他也樂得擺在前臺,一進門就能聞到淡花香。
清脆的風鈴聲響起,我抬頭,只見兩個穿著格子裙的女生走進來,紅著臉,“姐姐,有沒有隔壁書店那樣的插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