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你們小年輕有共同話題。」
這個鄰居便是陳默。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當他抬頭望向我時,眼睛里似是閃過一抹訝然。
我們聊的很愉快,我對他很有好感。
不僅是因為他和我來自一個地方,還因為……他和陳顯擁有同一個姓氏。
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呢?大概便是遇見了稍與他相關的人,相關的事,心里便柔軟的不成樣子。
同為留學生的我們在這個陌生的國度惺惺相惜。
陳默很聰明,是真正來這里學習的留學生,不像我。
急著創業的我,也越來越忙。
我當然記著兩年之期,只是我總是舍不下規模越來越大的公司。
我不是覺得公司比陳顯重要,只是我總是想做出一番成績來證明什麼。
我,配得上他。
這倆年,我們依舊有聯系,只是聯系的次數在漸漸變少。
我想,陳顯,你要等我啊。
兩年快要到了。我猶豫了好久,給陳顯打了個視頻電話過去。
對方拒接。
我見怪不怪地給他發微信,「陳顯,我大概還要一段時間」
他依舊沒有回我。我把這件事拋之腦后。
一段時間后,陳默向我表白了!
我堅定的拒絕,表示自己已經有了男友。
陳默不信,偏要我給男友發一條信息證明一下。
陳默為什麼不信呢?
哪有男朋友會從來不給女朋友打一次電話,不來看女朋友一次呢?
陳默同我整天待在一起,從未見到過我所謂的男友。
正好喝了酒,我也想試探試探陳顯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順著陳默,給陳顯發了條:「結婚好不好?」
一個巨大的感嘆號將我的醉意抿去。
他刪了我?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手機屏幕,豆大的淚珠爭先恐后掉落下來。
「陪我喝幾杯?」我噙著淚,努力揚起一個笑。
陳默用指腹給我細細點掉淚痕,像是撫摸著什麼珍寶。
「第一次見你時,你也是這般模樣」,他低聲呢喃。
「是嗎?」
陳默看出了我的敷衍,不在意地輕笑「我出國前一晚,約了幾個朋友給我送行,你一個人坐在吧臺佝僂著身子」。
他接著說下去,「我都以為你是突發急診了,拉起來一看,你淚流滿面。」
我含糊不清地罵了一句「討厭」。
那一刻,我終于明白……
原來我們的初見,不是在美國,在我母親家里。
似是想到了什麼,我問他,「后來呢是你送我回酒店的嗎?」
陳默挑了挑眉,「不然呢?」
「你喝得爛醉,叫又叫不醒,我呢,就英雄救美幫你一把。」
那天酒醉過后,我一如既往地生活。
所有人都以為,我徹底放下了陳顯。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每當夜深人靜時,我總會崩潰大哭。
自打那天陳默給我表白過后,他追我追得轟轟烈烈。
心還沒有騰干凈,我怎麼能把一個這麼好的男孩兒拉進深淵?
他一遍遍說喜歡,我便一遍遍拒絕。
這樣子,像極了當初的我和陳顯。
只是,不同的是,這回被愛的那個人,是我。
同陳顯默認分手后這三年,我換了抑郁癥,誰都沒有告訴。
這些不好的東西,我一個人承擔就夠了。
自己一個人去檢查,去治療。
直到母親去醫院檢查身體撞破了這件事。
她捂著嘴大哭,眼里滿是心疼。
她愛我嗎?我已經分不清了。
如果愛我,當時為什麼不要我?
如果不愛我,又為什麼這副表情看著我?
后來我知道,父母之愛子啊,則為之計深遠。
母親想給我最好的生活,可她剛剛畢業,舉目無親。
我爸好歹是個富豪,他又對我母親有所虧欠,憑借這份愧疚,我跟著他,至少不會顛沛流離。
后來條件好了之后,母親多次聯系我想接我過去。
可我每次都打斷她的話題,因為我認定是她棄了我。
我把公司丟給陳默,終于決定回國看看。
雖然,我已經在漸漸忘記陳顯了。
可能是常年吃抗抑郁藥物的影響,我思維變得遲鈍。
想起他和我的過去,發現好像都是上輩子的事兒了。
我和陳顯共同的朋友告訴我,他已是 b 市的商業新貴。
他找了個女朋友,長得很像我。
他們都說,那個女孩兒,是我的替身。
我聽后,覺得很是滑稽。
我在時,他尚且不愛我,又怎麼會照著我的樣子找女朋友?
「你怎知他不愛你呢?」我看了看這條信息,瞳孔一縮。
我踏上回國的路。
不為別的,我就是想要一個真相。
我只是想親口問問他,問問我們是不是真的相愛過。
這樣,我大概就能真的釋然了。
破壞他和女朋友感情的事,我自然不會做,也不屑做。
我回我的母校看了看,變化可真大啊!
就像破裂的我們,一切都回不去了。
父親的頭發白了,弟弟妹妹們也長大了
明明這是我長大的地方啊,卻變得陌生。
我沒有任何關于陳顯的聯系方式,三年前,他就已經將我拉黑。
與其說是找他,不如說是期待能碰運氣見到他。
同陳顯時隔五年的再見,是在高中同學會上。
沒想到昔日清冷的少年,也變得圓滑。
他摟著懷里的女友,笑得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