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客廳,我就看到客廳的電視亮著,兩個歐美老哥老姐正在激烈地戰斗著。
「啊這……」我迷茫地看著曲宴,「你家電視半夜怎麼,這是午夜娛樂節目嗎?」
曲宴的臉色一片赤紅,好像要滴下血來似的:「我、我也不知道啊,之前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靈異事件???半夜色鬼顯靈了???
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好像剛才我們去睡覺的時候沒關電視。
「會不會是樓上隔空投放錯了呢?」
大半夜的,我和我的男上司剛從同一張床上下來,穿著睡衣站在客廳里,看著電視上的戰斗畫面。
怎麼說呢,又魔幻又尷尬。
我站在原地,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曲宴應該比我更尷尬,巨大的聲音響徹整個客廳,他手忙腳亂的地找不到遙控器。
「遙控器呢?是不是你關的電視?!」
我翻了個白眼兒:「你關的得好吧?」
他撅著屁股在地毯上找來找去也沒找到,最后急得只能狠狠地把電視插頭拔了下來。
客廳終于安靜下來了。
然而氣氛好像更尷尬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覺得臉上一熱,垂著頭沒說話。
曲宴也扭過頭去不看我,耳根子爬上一抹緋色。
巨大的客廳里,我倆就這麼呆呆地站著,默默摳著腳下的別墅。
……
頓了一會兒,他拿出手機來,在業主群里怒發:「誰大晚上的看片連我家電視上來了?!」
沒多久樓上的回復就來了:「我說怎麼顯示連接成功了沒動靜呢,不用謝兄弟。」
曲宴出離憤怒了:「半夜搞這個,你有病吧?」
樓上:「我要是白天搞才是真的有病吧?不好意思兄弟,實在是封在家里太沒意思了,為了表達歉意我私聊你網址。
」
「……不用!!!」
「咳,」我瞟了曲宴一眼,:「這下整明白了,回去睡覺吧?」
曲宴不不自然地看我一眼,背對著我進了衛生間:「你先睡吧,我上個廁所。」
「哦,好。」我沒多說,回床上睡覺去了。
這一晚上折騰了太多次,睡意都折騰沒了。
我躺在床上炯炯有神地看著天花板,總覺得心里有點……
躁動。
我是不是該把曲宴攆回去睡啊,總感覺再這樣下去我們純潔的上下級關系就要變質了啊。
曲宴這一個廁所蹲了得有幾十分鐘,就在我再一次感覺到微薄睡意的睡覺,他開門上床來了。
我鬼使神差般的地閉上眼裝睡。
一股馬鞭草的清香夾雜著淡淡的水汽縈繞在屋子里。
不出我所料,這孫子果然洗澡去了。
曲宴躡手躡腳地躺在枕頭上,我能感覺到他轉過頭來在看我。
隔了一會兒,他悄默聲地轉回頭去,手卻輕輕碰在了我露在外面的手上。
微微的涼。
曲宴看我沒動靜,試探性地小心握住我的手,輕輕呼出一口氣。
不一會兒,旁邊傳來了舒緩的呼吸聲。
這孫子睡著了。
可是……我感受著被他握住的手,從一開始帶著水汽的微涼,到現在握太久已經很熱了。
那熱熱的溫度順著我的胳膊一路向上,最后停在了我的心臟。
臥室的窗開了個小縫兒,帶著涼意的夜風吹動著紗簾。
整個臥室里逐漸彌漫起潮濕的沐浴露香氣。
羽絨被子蓬松又柔軟,地暖烘的得人心燥熱。
寂靜的黑暗里,我控制不住的心跳如擂鼓般劇烈。
草,他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為什麼趁我睡覺偷偷握我的手啊!
事態好像開始控制不住了啊!
08
我忘了我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曲宴握著我的手就跟烙鐵似的,燙得我睡意全無,他睡覺又老實,握了一晚上都沒撒手。
我只記得我睡著之前,天際已經浮起了微光。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于艱難地掀起了眼皮。
入眼是白皙的下巴,上面有著一層淡青色的胡茬,順著修長的脖頸下去是凸起的喉結。
我想動一動卻發現自己被曲宴的胳膊箍住了。
入睡之前的 38 三八線枕頭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一條白色的羽絨被堆在地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和曲宴已經睡在一個被窩里了。
掀開被角,曲宴的睡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蹭了起來,露出緊實性感的腹肌。
我咽了下口水,用目光點著一塊一塊地掃視起來:「一塊、兩塊、三塊、四塊、五塊……」
「你在干嘛?」
「我在數有幾塊腹肌。」
「六塊。」
……我僵硬地抬起頭來,曲眼宴垂下睫毛看著我,晨曦的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的美貌在此刻極具沖擊力。
「尤曉,你怎麼能這樣,趁我睡覺的時候對我圖謀不軌?」
??
我迷茫地看著他。
曲宴摟在我腰上的手沒動,用下巴點了點地上的枕頭和被:「你是不是趁我睡著了,偷偷鉆我被窩里來的?」
我糨糊一樣的腦子清明起來,氣憤的地要坐起來:「誰昨晚上偷偷握我手來的?!」
曲宴面色一紅,胳膊一用勁,我沒起來。
「你沒睡啊?」
我有點尷尬地低下頭。
怎麼到這一步的呢?
這未免也太快了吧……
曲宴的喉結動了動,他頓了一下,有些沙啞的地開口道:「抬頭。
」
我順著他捏住我下巴的力道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