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夭夭用眼神示意沈岸退下,她接過了唐心悠手上的酒,笑得一臉寬容大度,春風和煦。
很好,又到了她的綠茶表演時間。
「本宮替陛下喝下,心悠姑娘真是才貌雙全,令本宮欣慰。」
沈岸感激地看了謝夭夭一眼,她能幫唐心悠,他是感激的。
但是地上的唐心悠可不這麼想,同為女人,她當然知道謝夭夭那茶里茶氣的樣子,什麼替陛下喝酒給她解圍,都是屁!
給了她難堪又做好人,這不是妥妥的綠茶婊嗎?
她急中生智地想了個主意,她想要謝夭夭出丑。
「貴妃娘娘,民女聽說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尤其是舞藝出眾,今日佳節,想必娘娘定會艷壓群芳。」
唐心悠知道謝夭夭雖然為京中第一才女,舞藝也出眾,但是自從生病以后就無法跳舞,這算是宮中秘聞,旁人是不知曉的,自然不覺得這個請求僭越,謝丞相問起來就說自己不知道這件事,完全可以把自己擇個干干凈凈。
唐心悠說完這句話,沈洲的臉色就變了,他握緊茶杯的手微微用力,一抬眸,嚇得唐心悠心里咚咚作響,不敢繼續說話。
沈岸也在旁邊擔心起來,雖然他知道心悠并無惡意,但是皇兄最是寵愛謝夭夭,就在他再次準備上前替唐心悠求情的時候,謝夭夭突然笑起來。
「唐心悠,你可知道……」
謝夭夭清甜的聲音響起來,那張臉一時之間在月光下燦爛如華,灼灼如火,像是曇花突然盛開一樣,讓人失了神。
她的眼神停留在唐心悠微微暴露在外的一截腰肢上,意有所指地說道:
「自輕自賤,真是可惜。」
這句話像一團火一樣燒在唐心悠的臉上,她突然意識到,這里……是古代,她的行為一不小心就是……孟浪。
謝夭夭嗤笑一聲,正好借這個契機逗逗她家沈洲,還能讓唐心悠名聲掃地。
「你可知道本宮與你不同,本宮的舞只為皇上跳,也只要皇上看。」
話音剛落,沈洲的耳朵發燙起來,突然又想起曾經看見她沐浴出來曼妙的身姿和曲線,還有她給他的所有偏愛和例外,胸腔里像是被什麼填滿一樣,立馬撫平了他暴戾的心。
一眾世家子弟,原本剛剛看到唐心悠真容對她的興趣就淡了,再聽到貴妃娘娘意有所指的話,頓時紛紛看向嘉裕王爺,突然覺得王爺的頭上有點顏色。
沈岸自然感受到了眾人悄悄打量他的眼光,心里一陣無名之火。
「謝夭夭,我穿什麼樣的衣服是我的自由……」
還沒等唐心悠說完,沈岸就快速上前一步把唐心悠的嘴巴捂住,他歉意地看了一眼沈洲和謝夭夭,這次確實是心悠放肆了,再讓她說下去恐怕連他都保不住她了。
謝夭夭倒是大方地笑笑,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做足了皇家儀態。
「嘉裕王爺把本宮義妹帶下去吧,我謝府一向家教嚴格,心悠才入相府不久,恐怕仍不適應,讓大家見笑了。」
這句話倒避免了別人看謝家的笑話,畢竟一個半路認的養女而已。
謝父本來對唐心悠獻舞就有意見,但是架不住她每日請安看起來頗為孝順才勉強同意,這下看見她御前失儀又隱隱針對夭夭,心里暗暗有了嫌隙,看著舉止落落大方的親生女兒,越發滿意起來。
宮中夜宴原本在書里是唐心悠逐漸走上人生巔峰的開始,她用一支舞就收獲了太多驚艷和愛慕,而如今許多東西都出了變數。
09
眾人離宴后,沈洲終于按捺不住洪水般洶涌的情緒從身后抱住了謝夭夭的腰肢,輕輕含住她的耳垂,一股酥酥麻麻的觸感讓謝夭夭耳朵微微發燙。
沈洲在她耳后呢喃,溫熱的氣息、喑啞的嗓音標志著此刻的沈洲很危險。
「夭夭,我不開心……」
謝夭夭難得地懵逼了一下,準備象征性地哄哄身后的男人,就在她準備轉過來的時候某男人牽著她的手抱得更用力了。
「別轉過來,我不想你看見我這個幼稚的樣子。」
謝夭夭哭笑不得,怎麼回事,這個沈洲好奶好可愛?
「那皇上能告訴我怎麼不開心了嗎?」
她的語氣溫柔,像是在哄他一樣。
沈洲把謝夭夭的手往他的頭上帶,讓她輕輕摸他的頭。
「叫我阿洲。」
他的聲音溫柔極了,哄著謝夭夭。
「阿洲……」
沈洲這才滿意,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才繼續說:
「我看你給皇弟解圍了兩次。」
他的語氣酸溜溜的,還帶著幾分埋怨,說到「兩次」的時候還加重了語氣,顯然很不滿。
他一看見謝夭夭幫沈岸,他就喝一杯酒,他的貴妃都沒發現他不滿嗎?
他……真的好不喜歡她的眼睛里有別人啊。
酒精的作用放大了沈洲的欲望,還有他的占有欲。以前可以壓抑的東西現在不可以了。
「不要看別人,只看朕,好不好?」
說完,沈洲用頭蹭了蹭謝夭夭,像一只大型掛件,弄得謝夭夭哭笑不得。
「沈洲,你是不是醉了?」
「我沒醉,朕還可以抱你去寢宮,抱你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