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和江郅的感情特別穩定。
甚至——
戀愛一周年時,我們一起回想了一下,這一年中,我們甚至都沒有吵過架。
因為江郅真的是一個特別有分寸的人,會自覺地和身邊所有女生保持距離,沒有前女友聯系方式,對我永遠有耐心。
我甚至找不到能與他吵架的理由。
而且,特別巧的是,我們的一周年戀愛紀念日,剛巧是江郅今年的陰歷生日那天。
我們一起去吃了一家網紅火鍋,然后在商場夾了娃娃,后來,我們去了一家私人影院,江郅忽然送了一款我看中很久的項鏈。
我有點驚訝,「你怎麼知道……?」
他笑了。
「那張海報宣傳單,你每次路過都會多看兩眼,我早就注意到了。」
心里有點暖,我打開包,拿出了我送江郅的生日禮物。
是我攢了好久的錢,買的一款游戲機。
上千塊,夠我兼職很久了。
可是,收到禮物后,江郅卻蹙了眉。
我有點緊張,「不喜歡?」
「沒有,」江郅應聲,「太貴重了,我舍不得。」
隔了兩秒,他嘆一口氣,又將我攬進懷里。
「我特別喜歡,就是心疼你,兼職那麼久的錢都給我買禮物了。」
看電影之前,我們先開始切蛋糕。
插上蠟燭,關了燈,江郅招招手,將我圈在懷里。
耳邊,他氣息溫熱。
「陪我一起許愿吧。」
「好。」
我被他圈在懷里,同他一起許愿,然后一起吹滅了蠟燭。
江郅不急著切蛋糕,反倒圈著我的腰,將下頜抵在我肩上蹭了蹭,「許了什麼愿?」
我轉頭看他。
「想和江郅一直在一起。」
他笑,「這個一定會的,不能算愿望。」
「那你呢?」
其實,我有點好奇他今年會許什麼愿。
「我啊……」江郅與我對視,眼底滿是溫柔,「我希望,我的女孩永遠平安喜樂,沒有煩惱。」
說著,他在我耳垂上吻了一下,「不過,今年有點貪心,還許了第二個愿望。」
在我抬頭看他的那一刻,江郅俯身吻了過來,聲音含糊地響起:
「我想和你,結婚。」
26
我和江郅一起過了一周年紀念日,兩周年,三周年……
我們打破了畢業即分手的魔咒。
他先我一年實習,盡管實習期又忙很累,他依舊每天準時給我打電話,周末一定會來學校陪我,或帶我去約會。
我也盡可能地體貼他,做到與他雙向奔赴。
就這樣,我們安穩地度過了彼此實習的兩年。
畢業后,我們準備結婚了。
江郅知道我的過去,但還是和他父母一起,陪我回了老家,帶了許多禮品。
煙酒茶葉,以及各種特產禮品。
可我父母表現得不咸不淡,張嘴就是談價錢:彩禮三十萬,一房一車。
高價彩禮先且不談,更奇葩的要求是,房和車,必須要寫我那個廢物弟弟的名字。
弟弟今年二十了,早就被慣得沒了樣子,早早輟學不念,整天窩在家里打游戲,要麼就朝爹媽要錢出去鬼混。
江郅爸媽顯然也被我媽提的條件驚到了,他們家條件不錯,但他們是有錢,又不是有病。
誰會愿意當這種冤大頭?
兩人對視一眼,江郅媽媽笑著說道,
「我大你兩歲,就叫你一聲妹子了。妹子,彩禮沒問題,房車我們也會提前準備好,到時寫兩個孩子的名字……」
話沒說完,便被我媽打斷,
「不行,房和車必須寫我兒子的名,彩禮一分不能帶回去,當然,嫁妝我們也會陪送的。
」
江郅媽媽脾氣好,到了這會還撐著笑意問道:「那,咱們陪嫁是什麼呢?」
我媽看了她一眼,以為她是有所松口,這才有了些笑模樣,
「按我們這邊的習俗,陪嫁就是幾床被子,梳子洗臉盆之類的。放心,我到時都會挑最貴的。」
氣氛瞬間沉寂下來。
我忍無可忍,拽著我媽出了門。
「媽,結婚是我一輩子的事,你們能不能認真對待?」
我媽倒是正色了幾分,但話卻依舊咬的很死,
「我們很認真啊,曾瑜啊,你也別怪媽,你弟都二十了,還沒有工作,你爸整天喝酒打牌,你都知道的。反正媽看江郅對你死心塌地的,有求必應,他家又有錢,正好趁著這個機會,給你弟把房車都弄好了,他以后結婚也有著落了。」
說著,她又開始了那套說教:
「曾瑜啊,那是你親弟弟,血濃于水啊,你不幫他誰幫他?」
我看著面前不斷試圖洗腦我的女人,這套說辭,我已經聽了二十多年了。
從小到大,我爸喝多了回家,挨打的人永遠是我,因為她會拼死把弟弟護在懷里,然后慫恿我爸那個醉鬼打我撒氣。
弟弟每年生日都有小蛋糕,有禮物,還有一桌子豐盛的菜肴。
可我在遇見江郅之前,甚至從沒過過生日。
我深吸一口氣,打斷了她源源不斷地說教。
「媽,如果這彩禮和房車,我不讓他們給呢?」
我媽愣了兩秒,「你要是真這麼不孝,就再也別叫我媽了!」
我不知她是不是氣話,總之,我當真了。
我點點頭,轉身回了房間。
進門時,看見江郅正和他爸媽在說些什麼,我走過去,正想帶他們離開,卻忽然聽見江郅媽媽正色道:
「妹子,你們提的條件……我們答應了。既然是談條件,我們便把話說明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