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江臨給了我一耳光,就因為我和他新交的小女友拈酸吃醋,爭吵不休。
他應該沒使多大勁,不然我的牙不可能還好好的鑲嵌在牙齦上。
但臉上仍舊是火辣辣的痛,他的小女友嚶嚶寧寧窩在他旁邊,臉上是一副可憐相,但眼睛里都是滿滿的嘲笑。
1.
周江臨以前雖然煩我,但從來沒對我上過手。
這一巴掌,倒像是突然給我扇醒了。
我憋住鼻腔的酸澀,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
坐在車里,我也憋著,一點眼淚沒掉。
但翻看手機的視線仍舊越來越模糊,對面的周唳久半天才把電話接起來,他那邊還吵吵嚷嚷的。
“又干嘛?”他語氣永遠都是氣沖沖的。
決堤泄洪一般,我直接哭出聲,“周唳久,你哥…你哥他D我…D我臉,可疼可疼了…”
我哭的哽咽,瘋狂找紙巾。
他似乎挺忙,嗯嗯哦哦的,“他D你啊,你還回去唄。”
我又憋出一口氣,吸吸鼻子,出聲挺大,“從來沒有人D過我。”
“哦…”他那邊有汽車引擎的聲音。
“我靠周唳久你是不是有毛病我特麼被暗戀對象D了你還嗯嗯哦哦老娘我是被一個小白蓮耍了啊委屈的不行你立刻馬上一分鐘出現在我面前我不干了…”
我歇了口氣續委屈,也降下聲音,“…或者我現在來找你也行…”
那邊短暫的安靜下來,“我在車廠,6號場,你過來記得戴口罩走后門,別又大搖大擺。”
車子停半天,終于啟動,我用紙巾狠狠揉了揉臉,旁邊的助理姜姜湊過來,“伊伊姐,別這麼對自己的臉,這兒已經夠紅了,明天還有拍攝呢,你悠著點…”
我吸了吸鼻子,“我失戀了,總得有個失戀的樣子吧。”
“…”
前面的司機小張搭話,“就是嘛,伊伊姐演技這麼好,網絡上還有人說你不會演,我看是他們眼睛有問題。”
我掏出小鏡子照了照自己,順嘴回復,“不要在意這些,他們愛怎麼說怎麼說,言論自由嘛。”
熟門熟路的進了車廠,遠遠就看見周唳久背對著我來的方向。
一輛車被架起來,他穿著件黑色背心,側頭和旁人說話時看見露出嘴邊叼著的Y。
我小碎步走到他后面,拍了拍他露出來的肌理順滑有力的肩膀,他一只手撐著一邊車門。
感覺到動靜回頭瞟我一眼,“來了?”
我掀開一點口罩的邊給他看,“你哥他D我。”
他皺眉,“你自己作。”
然后轉回頭繼續改車,扔下一句,“你進去等我,我今天忙。”
2.
周江臨和周唳久是兩兄弟,但從里到外兩人截然不同。
若不是同一個姓加上那雙眼睛很像,誰都不會看出來。
周江臨自小就是三好學生積極分子,高冷自持,嚴謹冷然,一路順風順水被人供著,學歷高,成績好,最后理所當然的子承父業把公司發揚光大。
那麼周唳久就是他哥的反義詞。
周江臨是所有老師的眼中寶,周唳久是眼中釘。
校規上列著的每一條,周唳久都涉足頗豐,除了戀愛,這狗東西似乎就沒長那根筋。
對男的是不耐煩,對女的就是單純的煩。
他混過義務教育,他爸又給國外某所大學多投了點資金讓他繼續混,混完回國,自己伙同一幫朋友開了這家修車改車場,還承接市里的賽車道。
我在他們這里看見過的車,認識的,說的上名的都比我辛辛苦苦一年賺的錢還多。
周唳久周老師更是搶手不好約。
當然價格也是相當美麗。
我在周唳久自己單獨的休息間辦公室照著小鏡子給自己補妝,主要是讓臉上的巴掌印看著更明顯。
又給自己滴了滴眼藥水,努力讓自己的眼睛看起來水汪汪可憐巴巴的。
等周唳久半天,他才拿著東西進來。
我先撇撇嘴努力睜大眼睛看著他,努力回想本科老師教的如何演好一場戲。
周唳久眉心微皺,到我面前,身上有冷冽的味道,“你是不是閑的,去招惹人家?就那麼喜歡?”
“你又知道是我主動招惹他了?”
他固住我的下巴,眼睛盯著我的側臉,“那不然他為什麼D你?”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我相信自己的化妝技術,肉眼看周唳久這個直男帝是看不出來的,但若是他上手,冰一潤,藥膏兩抹…他再看不出來那就奇了怪了。
我后撤自己的腦袋,“你別碰,痛。”
“就讓它腫著,你明天不出鏡?”他嘖了一聲,眼睛下垂有些不耐煩的看著我,睫毛有些密,遮住下面的瞳。
“我晚上回去自己弄…”我扯他手肘,“我就想讓你心疼心疼我…”順便心動心動就好了。
他停了會,“矯情什麼?愛涂不涂。”放下東西,便往桌子那邊繞。
“我們去吃飯吧。”我跟在他后面。
“晚上有事。”
我氣,“你天天都有事,比我這個大明星還忙。”
他背對著我在柜子里翻東西,冷笑一聲,“還大明星呢。”
找出來一把鑰匙,回頭看我兩眼,似是覺得我腫著臉難看,“晚上我要去談事,真正事,別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