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是說這個!」我沒好氣地把衣服給他整理好,問道,「你疼不疼?」
他滿不在乎地笑了一下,「這點小傷……」
我見不得他這副模樣,抬起巴掌就要往他傷口上拍,他連忙捉住我的手,道:「不疼就不來找你了。」
我饒過了他,問道:「你跟誰打架弄成這樣呀?」
「萬妖洞。」
「你,你瘋了!你怎麼打得過他們!」
他笑笑,「不試試怎麼知道。」
「可你差點丟了命。」
「可萬妖洞已經被我收復了。」
「可,啊?你怎麼收復的?」
「打來的。」
他說得風輕云淡,可我也能猜到他經歷了什麼樣的惡戰,莫名有點心疼。
「與其替我憂心,你不如多關心關心自己。」他這麼說,我才發現自己的手還被他抓著。
「誅玉,你冷得像塊冰。」
「小事,不要你管。」我將手抽回,幽存放下手,默默坐了一會兒,便起身要走。
「你去哪兒?」
「千窟山。」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我會一點一點收回我的領土。」
青念和玄燁還是沒來找過我。
十來天過去,因為實在太久沒人理我,阿尤便告訴了蓮華上仙,蓮華得知后,大手一揮直接帶我去了天宮。
「青念去人間平魔族之亂了,不過也是前兩天才去的,之前她為什麼一直不帶你見玄燁呢?好奇怪。」
「師姐許是忘了吧。」
我拽著蓮華的胳膊,隨她一道走。
難得有個神仙搭理我,我便向她打聽起了靈石的事,以前我雖然也在天宮,可是眼中只有玄燁,從來沒關心過別的東西,很多事知道的并不多。
「靈石?這不是封印妖皇的東西嗎?你問這做什麼?」
「還真有這東西?等等,你說妖皇?誰是妖皇?」
「妖皇幽存,死了一萬年了,你沒學過上古史,沒聽過也正常。」
我驚了,幽存說的原來都是真的,我一直以為他騙我呢。
「那靈石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幽存都死了,誰還會關心這東西,對了,你從哪兒聽說的靈石的事?」
「額,道聽途說。」
我再聽不見蓮華說了什麼,整個人在震驚之中久久走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蓮華的步子停了下來,我看著那熟悉的建筑,心臟瞬間冷了下來。
門開著,但很安靜,偶爾的氣息波動證明里面是有人的。
我手心出了汗,緩緩走進去,瞧見玄燁的那一刻,幾乎沒認出來。
他正閉目而坐,整個人消瘦了許多,臉色蒼白,呈現出一種不該屬于他的病態。
他怎麼變成這副樣子?難道是和青念歡快得太多,傷了身子?
我瞧著他,惡心極了。
「誅玉,快拜見你師父。」蓮華上仙小聲提醒,玄燁緩緩睜眼,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滿了說不清的愁緒。
我忍住不適向他拜了一拜,蓮華上仙隨后便道:「你們二人聊著,我先告退了。」
待她走后,玄燁淡淡掃了我一眼,放下手中的東西問道:「你就是誅玉?蓮華說你來云中二十四樓已有將近十天了。」
「是,徒兒一直在等師父召見。」
他難道不知道嗎?我打量著他,眼神落在了他手里的東西上。
魂燈,青念的魂魄就是用魂燈修補的,記得那日摔碎了,如今青念已經復活,他還修這東西做什麼?
他沒有注意到我眼神,站起身來用極淡漠的語氣問道:「為什麼想要修仙?」
「因為,我不想再當那個一直需要被保護的人,我想保護別人。
」
話音剛落,他像是被什麼擊中了,忽然抬眼看著我,眼底有幾分不可置信。
這是三百年前初入山門時我跟他說過的話,我想他是記得的。
「師父,你怎麼了?」
他的目光幾乎要穿透我,在確定自己并沒有找到熟悉的影子后,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回過神來,搖頭道:「沒事,你這話,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
我假裝懵懂地看著他,他卻不再繼續提,轉而問道:「青念可有教過你什麼?」
這一回,語氣竟溫和了許多。
「沒有,師姐她大概是太忙了,一直都沒有來看過我。」
聞言,他皺皺眉,憑空取出一卷書來。
「你既入了我門下,我自會好生教導你,只是近日諸事纏身,抽不出空來,你先自己看書參悟,若有不懂之處再來問我。」
「謝師父。」
我接了過來,抱在懷里時,手碰到了被我藏起來的匕首。
我會將它插入玄燁的命門,這一天不會太久。
「誅玉!你怎麼在這?」
正要告退時,門外卻忽然傳來了青念的聲音,我回過頭,便見她身著玄甲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師姐。」
我沖她笑笑,卻被她劈頭蓋臉一頓罵:「你好大的膽子,誰讓你來這里的!」
不等我辯解,玄燁卻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沉聲道:「青念,挑選她的人是你,如今不許她見我,鬧脾氣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干什麼?」
「師父,我……」
青念被他噎得說不出話,又瞪了瞪我,黑著臉解釋:「我沒有不許她見你,我只是找不到她,一時著急了。」
我瞧著他們二人,又驚又奇,玄燁最是寵她,怎麼現在,好像不太對勁?
青念說完,眼神也落在了那魂燈上,驚道:「師父,你真的修了那魂燈?她都已經灰飛煙滅了,你就是耗盡所有法力她也回不來了!」
玄燁面色沉了沉,「青念,不要再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