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糖皮質激素的副作用可以消退的,你看我不是都瘦多了嗎?」
李佳轉了個圈,我這才發現,她好像已經快瘦回原來那個竹竿樣子了!
我想起穆天龍那張健身照,吞了吞口水。
……
章然一晚上都沒有給我打電話。
沒有來找我,沒有大餐,沒有賠罪。
那麼,他一定是在陪著高蕤了。
他們在做些什麼?
如果不是答應了穆天龍穩住他們,我真恨不得立刻跟章然說分手。
我心里就好像有小刀在割,李佳給我點的大雞腿都不香了。
我一邊啃著雞腿,一邊上網查高蕤到底能判幾年。
下藥是一種罪名,毀容是致殘的一種,又是新的罪名。
數罪并罰的話……
凌晨一點整,章然給我寫了篇小作文。
「珠珠,每個人生命里都會有許多人路過。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這絕不會變。但是,我生命里也不止你一個人,高蕤是我兄弟,我們是從小學到高中的鄰居和同學。在我眼里,她真的沒有性別,她就像我一個親人一樣。我知道她咋咋呼呼又嘴臭,但她真的沒有一點壞心眼。你放下你的防備,放下你的有色眼鏡,跟她好好接觸一下,就能發現其實她是個特別單純的人……」
后面還有三大段,我看都沒看就刪了。
真是活久見,章然這種人,如果不是靠那張臉,恐怕已經讓人打死幾百次了吧!
我竟然跟他談了兩年!
我氣得肝疼,一晚上都沒睡好。
06
第二天晚上七點整,距離球賽開始還有半小時。
章然準備熱身了。他終于把手機交給了我保管。
我裝作去上廁所,把他的手機帶到了衛生間里面。
鎖上門以后,我打開了他跟高蕤的聊天記錄,按照穆天龍的想法,我想確認下章然知不知道高蕤下藥的事。
幫警察取證。
然而——空空如也。
兩人的消息刪得干干凈凈。
只有一條奇怪的最新消息——
「3A 1C 2X 2B 1A」。
我把這條密碼一樣的消息拍照下來,發給了穆天龍。
「這是你們球隊的什麼暗號嗎?」我問他。
穆天龍三分鐘后回復了三條——
「原來如此!」
「章然在跟高蕤踢假球。他是前鋒,給對方守門員喂球,是很容易的事。」
「我們教練制定戰術的時候,把球門標記了 A、B、C 三個點,然后用數字 1、2、3 標記射門角度。這是他們約定的作弊信號,比如「3A」就表示 A 點的高角度球。」
「那「X」是什麼意思啊?」我問。
「大概表示放掉吧——不能每個球都撲住。」
「你們不是都買了勝負了嗎?」我奇怪極了。
「勝負是觀眾買的,畢竟是兩只都有點名氣的球隊,所以關注度都比較高。」
「我要揭發他們!」我氣得手都抖了。
章然竟然人品如此低劣,我還跟他談了兩年!
「不,你別跟他們杠。這樣……」穆天龍給我出了個主意。
于是過了一會兒,我裝作不小心,路過時把手機輕輕放在了主裁判的桌上。
在主裁判狐疑地拿起亮著屏的手機后,而穆天龍,也裝作不小心路過,并驚呼出聲。
「這是踢假球的暗號?」裁判不相信,四顧一番后小聲問他,「你這麼說有什麼證據?」
「看比分,就知道我說得對不對了。」穆天龍很硬氣。
于是,這個裁判拿著章然的手機,向著另外 3 個裁判走去。
沒過多久,比賽開始了。
不得不說,高蕤扎著止汗帶,站在球門前面那專注的樣子的確很颯。
三分鐘時,她撲出了章然第一個球。
全場歡呼雷動。
「高蕤最帥!」替補席上的黃毛甚至大叫了一嗓子。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這是假球,我也幾乎要熱血沸騰了。
高蕤剛才撲出的姿勢絲毫沒有顧慮,所以她的一只胳膊擦破了一大片皮。
休息,包扎。
比賽繼續。
就像暗號里一樣,章然 5 次射門,被高蕤撲出了 4 次。
最后高蕤他們隊,以 2:1 贏下了比賽。
高蕤被隊員們抬起來,拋向空中。
接住,再拋向空中。
這時,坐在替補席上的穆天龍,這時回頭看了我一眼。
「都不要走,注意一下!比分有些問題。這場比賽的結果作廢,不計勝負。」
終于,主裁判說話了。
所有人嘩然。
「具體情況,我會以報告的形式,在群里說明。現在,請章然同學,來裁判臺領你的手機。」
此言一出,我發現章然立刻和高蕤對視了一眼。
……
「你為什麼不看好我手機!」章然拿回手機,找到我劈頭蓋臉地問。
「我已經跟你說過,我把你手機丟了。不信你看微信消息!我是怕你上場分心,才沒告訴你啊!」我決定在他面前最后裝一次傻。
「丟還能丟裁判臺上?你特麼故意的吧?」高蕤跟著章然后面,此時也跳出來,指著我的鼻子。
「你干嘛這麼兇!章然,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的手機有啥問題嗎?」我裝作一頭霧水地問。
「額……沒啥問題,反正手機也找到了。」他心虛地說。
「哦,那你現在能聽我說話了嗎?」我問。
「你說!」他心不在焉地翻著手機。
「我們分手吧。」我冷冷地說。
「為什麼?」章然傻了。
「因為你讓我惡心,渣男!」說完,我扭頭就走。
「你站住!你憑什麼罵章然?他對你那麼好!」高蕤在后面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