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能做的,就是保住父親一生的基業。
接下來幾天,我在家辦公,順便和白纖纖聯系房子的合同。
程昱十分不滿,尤其是他數次嘗試約白纖纖出來都以失敗告終。
他的白蓮花寧可找我也不找他,這讓他匪夷所思。
某個休息日,我在地下室的健身房做瑜伽,投影儀的幕布正在滾動播放秘書做的 PPT。
過了一會兒,我上了個廁所,回來看到程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下來了。
程昱一身清爽的運動裝,站在幕布前,眉頭緊皺。
——手里還握著我的手機。
我上前搶過手機:「程先生,即使是真正的夫妻之間也要講究隱私。」
「你的電話一直在響。」程昱臉色不好看,「否則我才來懶得管你的事。」
我翻了下通話記錄,是白纖纖打來的。
怪不得程昱這個表情。
程昱指著幕布上的民宿改造項目計劃書,滿臉警惕:「你怎麼在做項目?哦,你接近纖纖是有目的的!你想對纖纖做什麼?」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有沒有可能,我是個投資人,而我想投她家做民宿?」
程昱大吃一驚:「你居然有工作?」
我嚴肅地點點頭:「何止,還兼職了周氏的執行總裁。」
程昱瞇起了眼睛,看起來需要消化一下他的豪門嬌妻有工作這件事,我給他留下足夠的私人空間,拎包走出了健身房。
開車駛出程宅幾百米,一輛黑色勞斯萊斯靜靜跟在我們的車后。
我從包中翻出墨鏡戴上,假裝沒看見。
我和白纖纖約在一家咖啡館。
下了車,我遠遠地就看到白纖纖那道清瘦的身影。
正要上前打招呼,不知從哪里閃出一個男人,拽起白纖纖就走。
男人的花臂在我眼前一晃而過。
我悄聲跟上他們。
咖啡店外不遠處的巷子里,白纖纖踮起腳尖狠狠給了花臂男一耳光,「啪!」
她一改平時小白花的人設,聲音尖銳:「我們早就分手了!你能不能別再纏著我了?!」
我想起白纖纖對我說這是她的哥哥。
原來不是親哥哥,是情哥哥。
花臂男也不甘示弱:「白纖纖,你真有本事,攀上高枝了就要把我甩了,你想都別想!老子當初為你花了這麼多錢,分手費我要五萬,不過分吧?」
「我哪來這麼多錢?!」
「你最近來往的那個富婆,人家戴的那塊表都不止六位數,你那麼會撈,五萬對你來說小意思。」
「你無恥!」白纖纖沖著他的臉呸了一聲。
「他媽的臭婊子!」
下一秒,她被按在墻上。
兩人恨恨地對視。
花臂男揚起了手臂。
我正想四處看看有沒有趁手的家伙上去英雄救美,只見花臂男掐著白纖纖的下巴便吻了上去。
白纖纖先是劇烈掙扎……然后,開始動情地回吻。
我:??????
我只是找我塑料老公的小白花做一些正常的商務洽談,怎麼事情突然變得這麼刺激。
吻著吻著,花臂男深情款款地摟著她的脖頸道:「纖纖,我就知道你對我還有感情,你聽我的,去那女的手上撈一筆大的,我們就遠走高飛,我一定娶你!」
白纖纖猶豫了:「你……讓我再想想。」
我:……
為什麼我會出現在你們的故事里?
你們不應該去撈程昱嗎?
我搖了搖頭,對上了一旁程昱陰惻惻的臉。
我還沒來得及說點什麼,程昱咒罵了一聲沖了上去,掀開花臂男照著臉就是一拳。
怒罵聲,拳頭聲,尖叫聲參雜著在巷子里響起。
我在人群圍聚起來前用力拉開了兩人。
程昱一絲不茍的襯衣領口被扯得有點亂,喘著粗氣,嘴角帶傷。
花臂哥的情況比他慘得多,捂著腫得跟核桃似的左眼,被白纖纖死死攔在身后:「你是誰?他媽敢打老子?!纖纖!報警!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程昱冷哼一聲,從口袋里掏出一疊紙幣,摔在二人身上。
白纖纖的臉色頓時白得像紙。
「我操你媽!」花臂又被激怒,沖出來又要干。
我擋在程昱身前,冷冷道:「要是你再敢動他,我們的合作就終止。」
花臂男很明白我在說什麼,白纖纖也趕緊抱住他的胳膊。
我回頭對戰損的程昱道:「沒事了。」
白纖纖紅著雙眼,對程昱祈求:「程先生……不是您想的那樣,您誤會了,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算計您……」
「那可不是。」程昱冷笑一聲,「你們打算算計我老婆!我都聽到了!——周翊然,把她的項目給我停了!」
「別啊,生意歸生意,感情歸感情。不要為了感情傷了生意。」我連忙勸起了程昱和白纖纖。
「你他媽眼里只有錢!」程昱委屈得快要聲淚俱下,「你沒看到他們合起伙來欺負我!」
「他們欺負的是我,你都不夠進他們的劇本。」
我把情緒崩潰的程昱勸回了車里,白纖纖也把花臂勸回了街角,我們坐下來把合同簽了,我回頭告訴程昱,這地方要開發旅游景區了。
「那可真是很多錢。」
程昱抱著手臂唾棄:「你真不是東西!」
8
我拿著醫藥箱走進書房的時候,程昱正靠在沙發上抽煙。
邊上點著臺暗黃的落地燈,襯得他身影格外可憐。
我默默走到他身邊。
程昱瞥了我一眼,默不作聲將煙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