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青梅竹馬十余年,我終于打算告白,然后來一場永不分手的戀愛。
卻聽到他與校花兩個人言笑晏晏,相談甚歡。
他明明白白告訴我:我不喜歡你。
暗戀終成一場空。
(一)
一覺醒來,我發現我被青梅竹馬關起來了。
我坐在大床上思考人生。手腕上的鐵鏈子被我拉的嘩嘩作響。
這是什麼奇怪的play。
我喜歡。
褐色的房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身高腿長,眉目陰沉的男生。
「何圓,你不該惹怒我的。」
我無奈開口,「大哥,惹怒你也不用綁狗鏈子吧。」
傅清陰沉的臉霎時間有變紅的趨勢,他佯裝惡狠狠道,「你別想反抗。」
我躺在床上,舒展著自己,「沒想反抗,還有,我餓了」
傅清陰森森看著我,半晌一句未發走掉了。
我覺得他應該是去搞吃的了。
我和傅清是青梅竹馬。
他住小區頭,我住小區尾。日日煩君還見君,共飲幼兒園的水。
我比傅清大了一歲,就已經有了為禍小區的架勢。哪個院的小孩子不奉我為王,尊我為姐。
可是,在我成為大佬的道路上總有那麼幾個絆腳石。
這個最大的絆腳石就是傅清。
還記得我當初第一次見到傅清。他穿著一身白色小短衣抱著書本站在樹下。才五歲的娃娃就已經露出一身的學霸氣息。
我很看不慣,所以我決定沒事找事。
我騎著我的昂貴小自行車,風姿瀟灑的風馳電掣到他面前。
高貴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傅清很有禮貌,呆萌點頭,「傅清。」
我也點頭,「我叫梁清,你可以叫我梁。」
傅清似乎是覺得有些迷茫,似懂非懂叫了我一句。
我親娘的咆哮聲由遠及近,「何胖子!你又在氣別人!」
我趕緊騎車跑掉,一分鐘后我被帶回了家。
面子丟大了,我惡狠狠瞪了傅清一眼。傅清被我瞪的不知所措,站在原地愣愣看著我遠去。
如我母親的話所言,我叫何圓,人如其名,圓滾滾的。
小時候仗著自己長的胖在小區里橫行,收了無數迷弟迷妹,堪稱我的人生巔峰。
小區里的孩子聚在一起玩泥巴。所有人衣服都臟兮兮的。就只有傅清是個異類。
我很看不慣這個人。與生俱來的。不知緣由的。
我甩下手中的挖挖機,對著跟班小弟說道,「我們來玩過家家吧。」
小弟小妹們紛紛附和。
傅清安安靜靜的遺世獨立。
我胖臉一皺,眼睛一瞇,手指直直指向傅清的方向,「我要他做我的新娘子。」
傅清懵懵懂懂抬頭,漲紅了一張雪白小臉。
小小的傅清已經有了清晰的男女認知,就是不從。
在我的壓制下,紅著眼睛帶上了臟臟的花環。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小學畢業。瘦小的傅清一直都是我的受氣對象。
他做了我好幾年的新娘子,逃脫不得,被小區里的孩子嘲笑了個徹底。
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小時候我氣他,現在他氣我。
(二)
但是我還是有一定人生自由的。
比如,我可以選擇今晚吃什麼。
「我要吃校門口那家麻辣燙」
我晃著腿看著漫畫。傅清放下手中的金融書摘下眼鏡。
「你不要太得寸進尺。」
「你買不買?」
我們兩個大眼瞪小眼。傅清首先認輸。
「抽屜里有零食,你先自己吃著。
」
我目送著傅清出門。真的很少有這麼和諧的關系了吧。
我笑著看了看手腕上的鏈子。傅清以前家里養過一只大狗,兇猛肥壯,牽出去能嚇到一片人。
我可喜歡這只狗了,所以用了三個月的零花錢買了一條鏈子送給傅清。
鏈子我送的,我當然知道怎麼打開它。
暗扣一拉,我就解脫了。
傅清的書房我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還是一如既往的莊重模樣,很符合傅清冷淡的風格。
桌子上的貼紙還是我貼上去的。傅清久扯不掉,也就隨它去了。窗簾是當初我陪著傅媽媽去選的,小雛菊花不管什麼時候都開著。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還是決定踏出這個不屬于我的世界。
這個房間我處處都熟悉,現在看來卻哪里都很陌生。扒拉指頭算一下,我和傅清有多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呢。
哎呀,算不清了。我們對立了多久,我就喜歡了他多久。
挺拔優秀的少年誰會不喜歡呢。反正我是先喜歡為敬了。
我從小就囂張,上了小學,初中,高中依舊如此。
傅清和我都是家長們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你多和人家傅清好好學學,看看人家多麼優秀!」
「少和何圓玩在一起!天天惹是生非的還嫌不夠笨嗎?!」
沒錯啦,我是學渣,傅清學霸。我們水火不容。
當有一天,火愛上了水,并且執意決定燒沸他的時候就應該預料到自己也會熄滅。
我站在書房門前,門外是我的世界,門內是傅清的世界。
一扇門隔開了兩個人。兩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越行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