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繼續道:「那若公主去書房打擾大人呢?」
管家一愣,沒想到我竟然想去阻止公主。
我沖他微微一笑,然后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我極不喜歡你眼神呢。」
他捂著臉立馬跪下道:「小人知錯。」
我沒有理他徑直走向大廳。
希望這個驕陽公主「不負盛名」,懲罰得狠一些吧。
5.
未進大廳,已遠遠傳來女子充滿怒意的聲音。
「玉水澤呢?再不出來我掀了他太監府,別以為皇兄由著他他就能騎我頭上撒尿。」
說著便往外走,想去書房,卻看到站在廳外的我。
如此粗俗的話語竟然從當朝公主口中吐出。
看來這朝代也離滅亡不遠了。
我跪下行禮:「見過驕陽公主。」
她上下打量我,露出個譏諷嘲弄的笑:「你就是嫁給玉水澤那侯府嫡女,呵,太監滋味如何?」
惡意滿滿。
我當然不會讓她看到想要的反應,微笑回應:「一切安好,謝公主關心。」
她冷哼一聲準備離去,我起身攔住。
「大人在忙正事,叫妾身陪公主玩樂。」
驕陽公主鄙夷道:「就你?滾開吧攔路狗。」
說著,她又準備走,我繼續攔,她忍無可忍給了我一巴掌。
我頭被打地歪向一邊,臉火辣辣的痛,但還是不走。
她瞇瞇眼,氣道:「很好,既然你喜歡玩,就去外面跪著玩吧。」
就這?
我看了看外面,現在雖是三伏天,最熱的時候。
但懲罰比我想象的輕多了。
看來這驕陽公主也不敢將玉水澤得罪死了,不過是過過嘴癮,連板子都不敢打。
我溫軟地行了個禮,去外面跪著。
驕陽公主見我這麼聽話憋屈地皺皺眉,坐回大廳恨恨吃著冰鎮水果。
不到半個時辰,我就渴到不停舔唇,感覺要烤焦了,眼前模模糊糊。
她見我這副狼狽模樣終于笑了,一臉得意。
我心想,也不知道這點懲罰能得來幾分憐惜,希望玉水澤在處理什麼大事吧,功勞還大點。
終于支撐不住。
倒下的一瞬,我沒有摔到堅硬的大理石地面,而是摔在一個溫暖的懷里。
他一雙眼似看透世事的僧侶般古井無波,卻又似火山巖漿般翻騰著令人心驚的火流。
「卿兒,沒事了。」
他淡淡道。
我勾起疲憊地笑,盡最后努力在他懷中蹭蹭,輕道:「我等你好久了。」
之后的事我不知道了,再醒來,就看到玉水澤坐在我床邊看公文。
見我醒來只是淡淡一瞥,就收回目光。
我乖巧地伏在他腿上,他沒有拒絕,情緒有些不好。
「我記得叫管家帶你走了,為什麼傻傻挨罰?」
我有點頭暈,軟聲道:「聽說大人在忙,我不想公主去書房打擾您,若罰我的時間可以讓大人順利成事,妾甘之如飴。」
他依舊在看文書,卻騰出只手輕拍下我后背。
「若不知卿兒心里滿是算計,差點就被這甜嘴說昏頭了。」
呵,誰昏頭你也不可能昏頭。
我裝傻笑著撒嬌:「大人誣陷妾。」
他倒也不拆穿,只是撓得我脖頸好癢,時不時輕掐住,好似在斟酌要不要掐死我。
這個認知讓我莫名其妙。
好像也沒做什麼能讓他對我產生殺意的事?
汗毛不可抑制的豎起,但我不能躲。
與猛獸近距離接觸,逃跑的那刻就意味死亡。
我不退反進似乎毫無察覺地環住他腰,關心道:「剛暈了,不知驕陽公主可為難大人了?」
他眼神我依舊看不透,但好歹收回了掐著我脖子的手。
「她也配?」
這就是沒事了。
我心中松口氣,沖他溫軟一笑,垂眸玩他衣服上的穗子。
突然發現手上有一塊曬紅還未褪,那臉上豈不更慘不忍睹?
還有巴掌印。
剛才我就以這副尊容撒嬌?
難為他沒一刀砍死我。
「放心,我不嫌棄卿兒。」
他仿若有讀心術般挪揄道,然后將我從他身上挪開站起,懶懶地倚在桌子上看我。
可我剛不過是看著自己的手愣了下。
這察言觀色的能力,活該做到現在的位置。
既然他這樣說了,我也就不小家子氣,走到他身邊就爬入他懷里。
他一愣接住我,有點無奈:「看來咱家對你太好,你才如此大膽。」
我蹭蹭他胸口道:「卿兒會一直粘著大人,走到哪跟到哪。」
他將下巴放在我腦袋上磨了兩下,低聲道:「是嗎?」
聲音帶著細碎的悲哀,仿佛心死。
我突然想起,他入宮時不過一個流浪的十歲稚童,又生得如此好看。
沒有實力的美貌在宮中會如何?
思緒輾轉,我假裝沒有聽到,只是安靜待在他懷中。
靜謐中,歲月竟詭異的顯出幾分安好,仿佛眼前的人正對我百般呵護,而我也不是滿心算計,想利用他滔天的權勢。
此刻的我們,不過是一對普通夫妻。
短短兩日,我已心力交瘁。
再撐一夜,明日就能回門想辦法救出母親。
可誰知第三日并沒有回門。
玉水澤仿佛將這事完全拋卻腦后。
我再三暗示,他卻總避左右而言他,我又不敢逼得太緊只能沉默。
每到這時,他便像哄貓兒般揉揉我腦袋,叫我別急,要有耐性。
直到兩個月后,我決定逃走。
他卻整理好一箱箱禮物說要帶我回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