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林澤適應良好,沖奶、換尿不濕、抱著拍背都很熟練,不像我每次做這些事還苦著一張臉。
這大概就是天才吧,不僅學啥都快,還能忍辱負重。
所以半年前我爹工作穩定下來后,我讓我媽不要擔心我們,我和林澤可以照顧好自己。
反正也就半年的時間,等小學讀完,我們就去京城。
我媽本來還打算請個保姆照顧我們,被我和林澤拒絕了。
我是不喜歡陌生人在家里,現在又不是非要保姆照顧不可,我和林澤能照顧好自己,不過我建議媽媽可以去請個月嫂幫她帶帶孩子,如果她希望的話。
最后媽媽也沒請,只是偶爾請了鐘點工分擔家務。
35
雖然放假了,但是我和林澤并不急著去京城。
因為我很舍不得張鳴月、夏一蟬和唐朝歌,他們是我最好的朋友,這輩子也是,上輩子也是。而且我總覺得心里惴惴不安,好像忘了什麼事。
暑假開始沒多久,張鳴月和夏一蟬用座機給我打電話,約我去江邊玩,又讓我叫上林澤、唐朝歌。
我跑上樓敲門,問唐朝歌去不去。
唐朝歌一如既往地回答:「補課,沒空。」
聽說這次學的是俄語。
我略帶同情地注視了他十幾秒,在他忍不住要動手打我前跑了回去。
我總覺得這個場景有點既視感,但是這實在太日常了,所以我沒在意。
第二天,我坐在林澤自行車后座,一只手抱著他的腰,一只手拿著冰棒,頭上戴著一個大太陽帽靠在他背上。
林澤載著我去約好的目的地。
我突然大叫一聲,整個人從車上彈了下來。
林澤被我嚇得差點翻車,趕緊剎車,問我怎麼樣:「許愿,你怎麼掉下去了?我開太快了?」
我搖搖頭扯了個理由說后座太硬了,我本來想換個姿勢,誰知道就掉下來了。
我又坐在林澤車上,催他趕快往目的地開。
因為我突然想起來,這是上輩子張鳴月和夏一蟬認我做老大的大事件啊!
上輩子張鳴月和夏一蟬也在這個時候約我去江邊玩,但時間到了后,兩個人卻一直沒有出現。
我去找他們,發現他們兩個手腳被綁,被關在江邊一個小木屋里。
當時我也沒多想,從窗戶翻進去,給他們解綁,就一起逃了出去。
后來這個小城鎮里報道出有兩個孩子失蹤,之后,人們發現了其中一個孩子的尸體順著江飄了下來。
張鳴月和夏一蟬說,這個孩子當時是和他們一起被綁架的,不過后面又被帶走了,多虧我救了他們。
這之后,他們就一直叫我老大。
自行車到了約定地點,還沒到約定時間。
又過去了 10 分鐘,還是沒有人。
夏一蟬的確是會遲到的,但是張鳴月不會,我覺得事情和上輩子沒有差別。
我叫上林澤,往上輩子我找到他們的江邊的小木屋小心跑去。
我告訴林澤我現在感覺很不妙,張鳴月和夏一蟬可能是被人販子綁架了。
林澤不明所以,還是停好自行車跟了上來。
找到小木屋,從窗子里望去,里面一個也沒有。
雖然知道未來不可能一成不變,但是看到空蕩蕩的小木屋,我心里一陣發涼。
我用手機設置了一條定時短信,發給我爸爸,告訴他如果他收到這條短信就報警,
我心底著急,拉著林澤的手不斷冒冷汗。
林澤安慰我:「不會有事的,說不定只是遲到了而已,就算有事,我也會保護你的。」
我對林澤笑了一下,心里憂思不減,拉著林澤踩著岸邊的石頭走向另一個小木屋。
從窗子望去,里面躺著的人正是張鳴月和夏一蟬,還有兩個不認識的孩子。
看來上輩子他們是分開看守?這輩子放在一起了。
問題不大……
「嘭」的一下,我腦瓜子嗡嗡作響。
有人在我身后敲悶棍。
在我倒下去之前,我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林澤我信你個鬼!
36
我的眼前一片血紅,等我從地上艱難地坐起來,才知道是我額頭上流的血流進眼睛里了。
我不是后腦勺被敲的嗎?
張鳴月這時候也醒著,她用嘴努努旁邊的石頭,說我是被扔進來的時候腦袋磕到尖石頭上了。
我四處看了看,林澤在我旁邊悠悠轉醒,他移過視線,不看我,艱難地說道:「我們一定會跑出去的。」
我問他們:「我和林澤暈了多久?」
夏一蟬從旁邊蹭過來說:「有 10 分鐘了吧。」
我已經發現手機不在我身上了,早知道該先報警的,因為害怕別人覺得我異常就縮手縮腳的,現在好了,game over 了。
「我是傻 x。」我在心底不斷重復這四個字。
我設置的定時信息是一小時后,還有 50 多分鐘,希望爸爸趕快看到消息,希望人販子手腳慢一點,希望警察快點來……
不過等也不是辦法,我手腳并用爬到林澤身邊,順便拿走磕我腦袋的尖石頭。
希望待會能用這個石頭磨開繩子。
之所以用石頭不用手,是因為綁匪用的是細繩,勒得很緊,打的死結。
剛剛我就注意到張鳴月和夏一蟬的手已經快成紫色了,動起來很僵硬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