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為朋友慶生,為什麼要撒謊」
「還有徐安然小姐」,轉過頭將目光放在徐安然身上。
「我很感激你那麼看得起我男朋友,燈泡壞了不知道找修理工,挑蛋糕不知道問閨蜜,把項鏈鏈接發給別人男朋友問好不好看,甚至把 bra 發給江燃問他哪個顏色好看」
「怎麼樣?」我將目光移到徐安然胸部。
「江燃挑的那個顏色現在穿在身上嗎?」
辦公室里的多數是女性,大家又都是人精,看向徐安然的目光瞬間就帶上了鄙夷。
徐安然不是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和江燃當然關系嗎,那我就讓別人知道的更徹底。
饒是徐安然臉色非常難看,江燃仍是神色淡淡,「你想說什麼?」
我心臟悶痛,背后的手死死掐著掌心,艱難的扯起嘴角揚起一個燦爛的笑。
「我想說我不愛你啦,江燃。」
我以為江燃會轉身就走,以為他會神色淡淡的點頭,可那一瞬間他眼里好像有什麼信念在崩塌,只不過自己沒有發現而已。
他最終紅著眼睛看了我片刻,轉身出了辦公室。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難過,興許他自己都不明白吧。
五年的時間在彼此的生命中所占的份量太重,就像哪怕江燃只皺眉,我都知道他想說什麼。
可是在他決定離開我的時候,至少他那一刻今后認為沒有我會更好。
那一刻永遠不值得原諒。
永遠也不。
10.
第二天我發現桌子上放了一份焦糖布丁,底下還壓著一張小紙條:
請周言小仙女今晚帶薪加班,陪老板共進晚餐。
我啞然失笑,在這張紙條底部回了個「好」
,然后夾進策劃案里送進了秦霄辦公室。
附近沒有焦糖布丁,想必秦霄為了買它沒少跑路,這又讓我眼眶一酸。
我曾經在江燃的手機發現了很多粵菜館的訂位消息,可是江燃是不愛吃粵菜的。
朋友圈經常曬粵菜的是徐安然。
我給江燃視頻,他推脫說忙的時候在陪徐安然吃飯。
夜晚停電,害怕的蜷縮在床腳。
我有夜盲癥,黑夜對我來說就像是蟄伏在我身邊,想要把我拆吞入腹的巨獸。
我害怕的打電話給江燃,他那邊應該是白天,他卻語氣很是不耐,「你又想干什麼」
什麼時候我給我男朋友打電話需要理由了?
我默了默,終究什麼都沒有說,就掐斷了電話。
我答應了秦霄的邀約。
晚上他在飯桌上一個勁的擺弄手機,良久才舍得放下,小心翼翼的問我,「你不介意嗎?」
我漫不經心的夾了一棒子菜,送進嘴里。
「介意什麼?你偷拍我嗎?」
秦霄一臉啞然,「你怎麼知道?」
我被他氣笑了,笑的拿筷子的手都在打顫,「秦霄,你偷拍都不知道把閃光燈關上嗎?」
秦霄訂的是我剛好愛吃的川菜館,江燃胃不好,不能吃辣,我總是遷就他吃別的。
可我沒想到的是,秦霄也不能吃辣。
他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一個勁的狂飲水,看著就好笑,我想著,竟然真的笑了出來。
他有些惱怒的盯著我,奶兇奶兇的。
「你還笑,還不是為了陪你吃飯?」
我安撫性的揉了揉他的腦袋,以前我鬧脾氣的時候,江燃也總是這樣哄我。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川菜的?」
秦霄一邊喝水,一邊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我看你朋友圈發的。」
我朋友圈發過川菜,不過那是好多年前了,和江燃在一起后,就很少吃川菜。
沒想到秦霄加了我微信后把我朋友圈扒拉個底朝天。
他又絮絮叨叨,「我還知道你喜歡吃甜,喜歡吃辣,吃辣腸胃不好,以后川菜少吃,不能不吃早餐,以后你的早餐我全包了。」
他說我邀寵般向我湊近了些,長如蝶翅的睫毛撲朔著,在他牛奶白的皮膚上投下一小片陰影。
「姐姐,我棒不棒?」
我笑著點點頭,可是秦霄仍是不滿意的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就在我俯身準備親過去的時候,江燃推門進來了。
他紅著眼睛望著我,被別人這麼一盯,我反倒不好意思親下去了,我自顧自的夾起了菜。
秦霄則是恢復了他的冰山臉,很是不爽的掃了一眼江燃,然后轉頭問我:
「你干嘛一直看著他,你是不是還喜歡他」
我:「?」
他眼眶下一片緋色,烏黑的眼睛里閃著點點淚光,看起來像被人遺棄的小狗可憐極了。
這個人是怎麼做到切換自如的。
我的心瞬間軟了,rua 了 rua 他的臉蛋,「沒有,我就是覺得晦氣,沒別的意思。」
我沒想到江燃會朝我們走來。
「周言。」
我抬起頭望向他,他神色如常,依舊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派頭。
「你有空把 coco 抱走吧,安然對貓毛過敏。」
心頭涌上一股辛酸,我不禁覺得自己沒用。
本來以為已經放下江燃了,可是他提起 coco 的時候我還是會難過。
coco 是我和江燃一起養的流浪貓,雪白的身子圓滾滾的,江燃經常嘲笑說 coco 和我一樣能吃。
江燃以前每次下班后都會抱抱我,再抱一抱 coco,一如我們在校的時候,放學后他會等著我一起去喂養 coc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