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便整個意外把他弄死,也沒人報案。
到時候,我既拿回了家業,又擺脫了蕭明樓的控制,還不用多個礙事的老公……
一箭三雕,簡直完美!
我認認真真盯著蕭明樓思考,該如何讓他出意外才更加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就聽蕭明樓說:「你要弄死我的話,我建議你別找綁匪,省得被綁匪要挾,到時候我死了,也沒人幫你善后。」
咦,他怎麼知道我剛才想要找綁匪?
我驚奇地盯著蕭明樓,蕭明樓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我本人比較想掉進大海里淹死,所以我建議你到時候跟我坐游艇出海,然后把我推到海里。你放心,如果是你推的話,我絕對不反抗。」
蕭明樓盯著我的眼神,讓我有一種他好像很認真的感覺,認真地準備被我弄死。
我打了一個寒戰。
這一定是錯覺,他可是蕭明樓啊,這個世界上,凡是試圖算計他的人都已經吃土了。
他一定是想誘惑我讓我嫁給他,然后名正言順地霸占我的家業,再把我吃干抹凈,最后趁我要把他推進大海之際,反手把我推海里!
呵,我才不上當!
我罵他:「你想得美!」
蕭明樓這回是真笑了,他真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總是亮晶晶的,像藏著星星,跟他假笑時一點都不一樣。
他說:「看來大小姐還是舍不得我死,我今后一定為大小姐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啊!
這話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我一定長長久久地霸占著大小姐的家業,然后長命百歲。
太變態了!
他還是死了得了。
這個時候,蕭明樓的手機響了。
饒是隔著一米,我也看清了屏幕上「LUNA」的名字。
正是蕭明樓的女秘書,盧娜。
蕭明樓的手剛摸到手機上,我就咳嗽了一聲:「吃飯的時候,不許玩手機。」
嗯,這是蕭明樓最喜歡跟我說的話,我原句奉還給他。
蕭明樓從善如流,沒有接手機。
但「LUNA」還在響。
我說:「好吵。」
蕭明樓很聽話地將電話掛斷。
我滿意了,但不一會兒,「LUNA」就又來了。
原本,我是想早點吃完飯就去睡覺的。
但此時,我一點都不著急了。
我慢條斯理地喝著我的湯,順便試圖從蕭明樓臉上尋找他已然著急了的表情。
反正我也沒什麼事,壞蕭明樓的事就讓我挺開心的。
「LUNA」打過兩遍電話都被掛斷之后,她就再也沒有打來了。
知情識趣到讓人心疼。
但蕭明樓看上去依舊沒什麼表情,我有點覺得無趣了,問他:「人家一個女孩子,深更半夜給你打電話,萬一遇到什麼急事了呢,你就不著急。」
蕭明樓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現在才 10 點半,遠不到深更半夜。況且,我又不是他男朋友,她遇到急事,也不該給我打電話。」
我冷哼:「你別口是心非就好。」
蕭明樓依舊笑瞇瞇的:「你是不是對 LUNA 有什麼誤會?她是一個很好的秘書,這麼晚還給我打兩遍電話,只可能是公事。」
「呵,公事私事只有你們自己清楚就行,我才懶得管。不過,我希望你無論何時都要謹記一點,我才是你的老板,不管公私你永遠都應該圍著我轉。」
蕭明樓點頭:「必然如此。」
我掐腰昂頭,努力將自己拗成一個氣勢洶洶的大小姐:「那最好了,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今晚不舒服,你作為我的管家,必須隨時待命,今晚除非我允許,否則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許你離開家門一步,你做得到嗎?」
蕭明樓探過身子來摸了摸我的頭:「好,我的大小姐。」
蕭明樓沒有看我的眼睛。
他只有說謊的時候,才會回避我的眼睛。
就像我爸出事的那個下午,我問他,我爸爸呢。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發:「有一個重要的生意需要老爺親自去談,他很快就回來了。」
但實際上,從那天后,我再也沒有見過我爸爸。
蕭明樓是個大騙子。
他今天晚上,肯定會出去找那個女人。
果不其然,我在房間里躺了半小時,聽見樓下有車子開出去的聲音。
站在窗前,一道白影駛出院門。
是蕭明樓的車。
我的情緒,突然就復雜起來。
從前,蕭明樓不僅不騙我,還對我言聽計從。
哪怕我說的是錯的,哪怕他知道我說的是錯的。
只要我提出要求,他就會滿足我的要求。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十年前的冬天。
那時候我十四歲,他十八歲。
那時候我執著于追星,在看了一部韓劇后,瘋狂磕上了男女主的愛情。
于是我說想去韓國,去電視劇的拍攝地打卡留念。
我爸當然不同意我自己去,執意派保鏢陪我。
我當然不同意,去那麼浪漫的地方,難道讓我一個花季少女,跟一個彪形大漢一起?
于是我提出,讓蕭明樓陪我。
可是那時候,正是蕭明樓高三的關鍵時刻。
我爸不同意,怕耽誤蕭明樓學習,可誰知道,蕭明樓一口答應,還說他也想出去散散心,排解一下學習壓力。
就這樣,我們倆到了首爾的江南洞。
因為男女主日常都是步行或者騎自行車,所以我決定不問路人,完全靠地圖去找目的地——一家漫畫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