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她愣了下,抬眼看著我:「你有病吧?你女兒不是都好了嗎?」
「你應該慶幸她好了,不然你就不是吃豆角這麼簡單了。」
我勾了勾唇角,眼中并無一絲笑意,「反正你覺得這事不大,那同樣的癥狀讓你感受一遍,很公平吧?」
眼看顧子軒又要站起來。
我繼續開口:「還是說,喬小姐擺爛擺到忘了年紀,真要讓你六歲的兒子替你受過?」
最后,喬璇淚眼汪汪地吃下了幾根半生不熟的豆角。
剛咽下去不久,她就捂著嘴奔向了衛生間,吐得天翻地覆。
我無視了顧子軒看向我冷峻的目光,帶著唯卿出門了。
彈幕安靜了片刻,隨后開始瘋狂刷屏。
「完了,我三觀不正,我覺得陸玉好帥……」
「前面的等等,我也。」
「如果小時候我媽也這樣保護我,我現在不會重度抑郁。」
「抱抱前面。」
6
第四天,節目組又安排了新的任務。
據說有神秘嘉賓來拜訪,安排了我們分工合作,準備一場豐盛的晚飯。
喬璇和另一個媽媽被安排,帶著五個孩子一起去鎮上的集市趕集玩耍,順便采購東西。
我要求跟著一起去:「對于喬小姐的育兒理念,我實在不放心。」
喬璇顯然是要把擺爛人設貫徹到底,一臉無所謂:「嗯嗯,正好我不去了,回房休息。」
最后經過協商,另一位媽媽向我承諾,會幫忙照顧好唯卿。
我被分到的任務是去荷花池挖藕,準備晚上做排骨藕湯。
結果我剛提了兩根蓮藕上了岸,還沒來得及擦掉手上的淤泥,工作人員忽然急匆匆跑來。
「陸小姐,你女兒出事了。」
藕撲通一聲落回水里。
我直直盯著他:「你說什麼?」
唯卿出車禍了。
去鎮上后,另一位媽媽覺得身體不舒服,停在路上休息了一會兒。
喬璇帶著幾個小孩去采購食材,結果饞上了零食奶茶,就坐在路邊吃著烤魷魚,指揮他們去給自己買。
為了去馬路對面給她買東西,唯卿被一輛沒減速的小轎車掛倒,險些卷進車輪下。
我趕到醫院時,唯卿已經在病房急救了。
喬璇坐在門口,一臉不安心虛。
我走過去,盯著她,目光冷極:「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品種的畜生?」
「好吃懶做就算了。帶小孩出門,讓他們過馬路去給你買東西,你他媽腦癱嗎?」
她仰頭看著我。
然后下意識拿起手里的奶茶吸了一口。
「對不起嘛,我只是想吃那個糖山楂,又懶得動……」
「我也沒想到那輛車見了人竟然不減速,我也不希望出這種事啊。」
她無辜又委屈的語氣,讓我腦子里的弦徹底繃斷。
怒氣拉滿,我抬手,直接甩了她兩耳光:「對,整天又懶又饞,看見什麼都想嘗嘗。」
「那墻角還有耗子藥呢,怎麼不見你去舔兩口試試?」
見勢不妙,導演組趕緊關掉了攝像機。
這兩耳光,我用了十二分的力氣。
喬璇的臉直接被我打得紅腫起來。
她好像疼蒙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目光落在我身后,眼淚忽然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
「好疼……」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后忽然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
猛地把我推到墻邊。
接著一道陌生的男聲響起:「章導演,我給你們節目追加投資,不是為了讓我老婆在這里挨打受欺負的。
」
我忍著后背火辣辣的疼痛,扶著墻壁站起身來,把一只手揣進口袋。
幾步之外,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摟著喬璇,目光冰冷地看著我。
「哪只手打的人?別想要了。」
7
我面無表情地盯著面前的兩個人。
這男人應該就是小說里的男主顧寒,喬璇的老公。
在那段有限的關于原文的記憶里,竭盡所能地描述了他的厲害。
站在錢權巔峰,無所不能,替喬璇擺平一切麻煩。
大概是無人忤逆慣了,被我的目光盯著,他神色愈發冷銳:「從今天起,你別想在這個圈子混了。」
我咧了咧嘴。
毫無畏懼,威脅回去。
「顧總。」
「如果我女兒有個三長兩短,從今天起,只要我沒死,你和喬小姐就要時刻注意生命安全了。」
他冷冷地說:「放心,你的命那麼賤,就算真死在這里,也不會對我們產生任何影響。」
看來他已經把我的背景調查得清清楚楚。
這時候,醫生從急救室推門出來。
「陸唯卿家長。」
我再也顧不上喬璇和顧寒,湊過去,緊緊盯著醫生。
「放心,你女兒只是有一些表面擦傷,傷口不深,我們已經處理好了,后面只要多注意,不會留疤的。」
我終于松了口氣:「那她什麼時候能醒?」
「她受了點驚嚇,我們已經用上藥了,很快就會清醒過來的。」
唯卿被推出來,轉移到隔壁普通病房。
大概是為了給觀眾一個交代,導演小聲和顧寒說了幾句話,重新打開了攝像頭,對著病床的唯卿。
她白白凈凈的臉頰上也有了擦傷,貼上了紗布。
礙于鏡頭,顧寒沒有明著對我做什麼,摟著喬璇離開了。
臨走前,他目光陰冷地看了我一眼,威脅意味甚重。
我無視了他。
只是拖了個凳子過來,坐在病床旁邊。
大概過了半小時,唯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