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長長的走廊一片漆黑,我們只能靠挪步摸索。
當周圍漆黑一片的時候,人的內心就會產生恐懼,那是對前方未知的恐懼。
越往里走越冷,張熠揚顯然已經沒有剛才那麼囂張了,甚至有點想打退堂鼓。
「殷芮。」張熠揚抓住我的衣角。
我笑得東倒西歪,「揚哥,別告訴我你怕了哦。」
他又閉上了嘴。
笑歸笑,我雖然膽子大,但你要說完全不怕,那也是不可能的。
一路上,張熠揚都拉著我,不停地跟我說廢話,以確保我還在他旁邊。
我知道張熠揚怕黑,察覺到身邊的人在我旁邊微微顫抖,我習慣性地握住了張熠揚的手。
「別怕,應該不會有什麼。」
他故作鎮定,像小時候無數次那樣虛勢,「我才不怕,哥說了會保護你。」
「……你騙我可以,別把你自己也騙過去了。」
我一邊小心翼翼地挪步,一邊毫不留情地戳穿了真相。
張熠揚俊臉一黑,用那欠揍又囂張的語調強調道,「我,不,怕!」
嗯,手都抖成這樣了也不怕。
人死了三天,只有嘴巴是硬的。
好不容易走到了盡頭,進門以后我就察覺到了古怪,房間里隱隱有水滴滴落的聲音。
話說……這麼黑,我怎麼找那勞什子布娃娃?
剛說完,房間里就亮起了紅光,
我一邊打量四周,一邊忍不住納悶。
「張熠揚,你說為什麼布娃娃能丟在不同的地方,這男主人是手抖一邊走一邊掉嗎?」
張熠揚毫不避諱的直來直去,「因為他有帕金森綜合征。」
呵呵,好冷的笑話。
我站在鋼琴旁邊,煞有介事地朝他招了招手。
「張熠揚,你看這里有一張字條……但這畫太丑了,我看不懂。
」
張熠揚聞聲走來,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絆了一下。
「我草。」
那東西瞬間響了起來。
「呃呃呃啊啊啊什麼東西啊!」
張熠揚下意識地蹦到我面前抱住我,我愣了一下,也連忙反手抱住他,嚶嚶嚶地哭泣,「嗚嗚嗚揚哥我好怕嚇死人家了……」
彈幕已經集體無語了。
「自從知道了殷芮百度搜怎麼當綠茶我現在已經沒法直視她了。」
「樓上的,我也是,好不容易正常了一會,她又開始了。」
那東西還在接著唱:
「娃娃啊漂亮的娃娃,金黃色的頭發啊漂亮的娃娃,娃娃啊娃娃,找不到媽媽,漂亮的眼睛被拿走她什麼也看不見了。」
我:「……」
只是一個布娃娃。
張熠揚:「?」
張熠揚:「你有事嗎導演?娃娃你扔地上。」
我思索了片刻,緩緩開口詢問,「她剛剛說什麼來著?」
空氣凝固了一分鐘。
只見面前高大帥氣的男人面露難色,艱難地開口,「……我忘了。」
「算了,反正娃娃和線索找到了,我們先回去吧。」
我把字條放進口袋里,抱起娃娃,剛想離開。
嘭地一聲,琴后面的柜子里跳出來一個面目猙獰的女鬼。
而我們正好站在琴旁邊,等于說是正面暴擊。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旁邊的人已經在一聲聲臥槽中迷失了自我,嚇得直接臥倒在了地上。
我急得不行,「張熠揚,你他嗎別倒啊,快跑!!!」
見他已經嚇得聽不見人說話,我干脆抱住他的兩只腳,連拖帶拽地拉了出去。
Npc 沖了出來,我顧不得多想,用吃奶的力氣把張熠揚往回拉。
但總歸沒有 npc 的速度快,他在另一頭拉張熠揚的兩只手,我在這一頭扯張熠揚的兩條腿。
一時間難分伯仲,順帶還拽掉了他的一只鞋。
「……我的聯名鞋!!」
當事人張熠揚表示想鼠。
扯著扯著,我脾氣上來了,「你放開他!」
鬼看著我沉默不語,但手上暗自使得勁意思很明確——不放。
博弈到一半,懷里的布娃娃掉了下來。
我剛想抽出一只手去撿布娃娃,鬼壞心眼地趁機一踹,給我把布娃娃踢了老遠。
他丫的!
好欠揍的鬼!
我連忙跑過去撿起來,一轉身,張熠揚就沒了。
黑人問號.jpg,人呢?
我還在原地納悶,殊不知后臺的工作人員已經快笑瘋了。
「這殷芮哪請來的活寶,笑死我了。」
「她像有那個大病。」
「換個人早跑了,她擱那與惡魔博弈。」
我站在原地愣了幾秒,想到張熠揚怕鬼怕的要命的樣子,幾乎沒多考慮,朝黑暗處追了過去。
節目組:??她要干嘛?
彈幕:???這姐難不成想追過去救人?
我聽著聲音,追到了另一頭,周圍一片漆黑,不知道在哪個房間。
剛進門,走廊傳來了腳步聲。
完了,大意了。
npc 逮我來了。
節目組肯定知道我在這啊。
來不及多想,我直接跳到了門后的柜子上,屏住呼吸。
現在能逃出這個房間的辦法只有一個。
我站在柜子上,屏氣凝神,時間一分一秒過去,npc 毫無顧忌地推開了門。
我躲在門后的柜子上一言不發,直到他找遍了整個屋子,也沒有看見我的蹤影。
「鬼」拿著對講機開始說話了。
「導演,她不在這啊。」
沒等導演給他通風報信,我直接從柜子上跳了下來,大吼一聲,「啊啊啊啊!」
「臥槽!!」npc 被嚇得直接飚出了臟話。
節目組:??
彈幕:???
我一把推開他,趁機朝門外跑去。
一邊跑一邊喊,「張熠揚,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