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為我們家的吉祥物,負責把生日禮物送給他。
......
4.
進酒席的時候,我把禮物遞給他,那時候天冷,圍了個圍巾只有半張臉露出來,連一句:「陸叔叔生日快樂。」都說得含含糊糊的。
我感覺他的笑容比起剛剛來往的那些客套真誠了幾分,把我的禮物遞給侍者:「怎麼小靜只和你爸爸媽媽來了,小凱呢?」
我爸就賠笑說我哥那臭小子去接嫂子了,所以晚幾分鐘到。
我笑嘻嘻的入座,過幾分鐘差不多人都到了,生日宴才開始。
我看得出陸嵇應該經常應酬,而且演講能力很強,所以壽星致辭完全是輕描淡寫的揭過去了,隱約里我聽見爸媽八卦問他事業已經穩定了,也該顧家了吧?
我下意識把耳朵伸長。
我聽見陸嵇輕輕笑了幾聲,看了我爸媽一眼,才道:「是有考慮。」
我上一秒還沉浸在陸嵇的笑聲里,因為嚴格意義上來說我是第一次聽到他這麼明顯的笑聲,但他的話讓我立刻清醒,抬頭已經是滿臉的八卦。
「看小陸這個反應,是有喜歡的了?」我爸媽雖然和陸嵇平輩相交,但是年齡上,陸嵇還是小他們太多,他們也就稱呼他小陸。
陸嵇笑而不語,我媽很識趣就不再多問了,我倒是心里百味雜陳,然后意識到不對,我這麼關注人家結不結婚干什麼!
然后我就偷偷拿手機跟閨蜜吐槽了一下,她發過來一個問號,接了一句話:「你的戀愛列車是不是只走暗戀線?」
我回復她了一句優美的中國話,因為上次遇到陸嵇的事我說過一次,后來又提到他跟我嫂子有關系,閨蜜對于故事背景還挺了解,以至于一針見血。
我還想說什麼,被我哥這傻子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腳,我一抬頭,陸嵇在看我,爸媽也在看,我媽就數落我:「整天抱著手機干什麼?這是你陸叔叔生日,少看一會兒會怎樣啊?」
我只好苦哈哈賠笑,摸面前的芭樂汁:「那我自罰一杯,自罰一杯。」
「嘿!小兔崽子!」我爸顯然被我這副酒桌樣氣著了,意識到陸嵇還在,外人還在才收斂了。
......
5.
「小陸啊,這個,小靜她現在也畢業了,你經驗足,有沒有什麼好建議?」我爸吃到一半,才把狐貍尾巴露出來。
「小靜自己怎麼想的?」陸嵇反而來問我。
我跟他雖然見面少,而且之后就沒怎麼單獨聊過天,但是我對他的印象還是那一晚的印象,于是實話實說:「想去考老師。」
「說了多少次了,老師能掙多少。」我媽立馬掐了話頭。「你自己私房錢不多,到時候嫁人,夫家不得欺負你啊?還真指望爸媽你哥養你一輩子?」
我扯了下嘴角,敬了個禮:「服從組織安排。」
我媽嘴都氣歪了,我爸就一個勁兒說:「小陸你別見怪,這丫頭就這德行,整天沒個正經的!」
陸嵇被我逗笑了:「既然小靜想,也可以試試。老林,你家也不差錢才是。小靜也長大了,未必需要你們事事操心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爸媽肯定不好折騰什麼,我借口里頭酒味太重,要出去走走。
臨出門前還聽我爸數落:「這孩子就這樣,不高興就往外跑。」
我在門口吹了會兒冷風,拿著手機和閨蜜瘋狂對線,我不想進去,而且隱隱有種感覺,我覺得他會出來找我。
「外面冷,要走在酒店里走走就好了,怎麼出來吹風?」
陸嵇果然出來了,他這時就沒有那種虛偽的客氣,和我們第一次見面一樣。
「外面空氣好。」我露出沒心沒肺的笑臉,已經把羽絨服拉到最頂上了,也像第一次見面一樣和他攀談。
「他們就是啰嗦而已,我要真想干嘛也管不住我,還不是怕我一個人出社會受了委屈,想把我安排在熟人手底下。」我回了閨蜜最后一條消息讓她滾去睡覺。「你覺得呢?」
陸嵇走到我右邊的上風向擋住大部分冷風:「我覺得你開心就好,雖然可能聽不聽他們安排你都可以讓自己開心。」
我露出笑臉:「那可不,我可會找樂子了。」
我握著手機,想起閨蜜對我說的話,她說我真喜歡大叔,那聽家里的安排多半會和哥哥一樣到他手底下去,那時候機會就多了。
「你想我和哥哥一樣過去你那里嗎?」我鼓起勇氣問道,一如當年我表白時一樣果斷,我覺得這個問題相當于明擺著想和他接近了。
陸嵇看著我,他并沒有說話,只是專注的看著我的眼神,然后,我看見他好看的下巴輕輕點下去。
......
6.
「還是小陸會治這丫頭,你也知道爸媽為了你好了吧?」回去他們又在啰嗦,我在外面吹了會兒冷風,不小心一哆嗦。
我媽立馬停了話,過來摸我臉蛋:「臭丫頭!多大個人了還這麼胡來,臉凍得跟冰塊似的,趕緊喝點熱湯。」
我端著湯碗,靜靜說道:「反正我感覺我干什麼都沒差。」
主要是我覺得干什麼我都能苦中作樂,而且想當老師主要是因為家里這兩個一直念叨,我才非要反其道而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