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洗澡活生生洗了一個小時是什麼體驗。
就是缺氧!
我是被陸巖抱著出來的,連滾帶爬地上了床,臉燙得能煮個雞蛋。
我都不知道原來那個事兒還可以……那麼刺激。
「你要被悶死了。」
陸巖往下拉了拉被子,帶著一股沐浴露的清香,和我的如出一轍。
我的被子遮住口鼻,露出一雙眼看向側臥在我身邊的人,記憶飄到了很遠。
我和陸巖相識是因為李淮南。
當時李淮南是學校的風云人物,人長得帥還愛打籃球,熱衷于參加一切校園活動。
而陸巖跟他相比低調了很多,每天的行動軌跡除了圖書館就是宿舍,校園活動也很少參加。
如果說李淮南是太陽,那陸巖大概就是月亮。
后來我才知道,陸巖的家庭背景一般,他整天忙著打工,壓根沒有時間忙著參與活動。
受到李淮南的影響,當時我對陸巖其實是有點不喜歡的。
覺得他這個人寡言少語的有點陰沉,和我們處處合不來。
直到畢業后李淮南失蹤,陸巖找到我,帶著一封信闖入了我的生活,我們才慢慢熟悉了起來。
當時也有過懷疑,為什麼陸巖要找到李淮南。
但當時的我就那麼信了。
或者說我壓根就不想要懷疑辨別這件事的真偽,我只是強烈需要一些精神寄托。
陸巖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在想什麼?」
「在想,你當時為什麼會和我結婚。」
陸巖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他坐起身問了句,「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就是想到了。」
我抿了抿唇,「陸巖,如果我當時沒有和你主動提出來結婚,你還會娶我嗎?」
陸巖沉默好久,就在我以為他要開口說答案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我注意到陸巖看了眼來電,表情變了變。
隨即親了親我的臉頰,「會,別胡思亂想,我出去接個電話。」
說著拿著手機走了出去。
我赤腳下去將臥室的門打開一道縫往外看去,陸巖站在陽臺的位置,我聽不到他說話的聲音,只有一處猩紅的火光。
來電話的是誰?
08
我覺得最近我和陸巖,可以堪稱是貌合神離的典范。
時間一天天地過,我和陸巖關系越是親密,我就越不安。
陸巖當初撒謊接近我的目的、后來和我離婚的原因,包括陸巖的去世,一樁樁事情壓在我心頭,讓我找不到方向。
我想自己真是這個世界上最悲催回到過去的人。
完全沒有享受到任何主動權。
周末,我和陸巖約好了看電影,出發的時候負責的項目突然出了狀況,公司派我到鄰市緊急了解情況。
「對不起。」我面帶歉意,「電影可能看不成了。」
「沒事,定了幾點的高鐵,我送你。」
我看了眼同事發給我的車票,「一個小時之后出發。」
時間緊迫,當我趕到高鐵站我才發現,和我一同出差的,居然變成了李淮南。
之前李淮南調任到我司當部門經理的事兒,我始終沒和陸巖講。
藏了半個月,就這麼毫無預兆地曝光了。
我莫名心虛,慌忙解釋,「李淮南是半個月前調到我們公司當部門經理的,我和他接觸不多,也是剛知道他要和我一起出差的,之前定的明明是別人,我……」
「曼曼,沒關系的。」
陸巖握住我的手,嘴角笑意不減,「我明白。
」
我看著陸巖,不確定他現在說的「沒關系」,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還沒掰扯清楚,李淮南率先走了過來。
手里還拎著個星巴克的袋子走過來,語氣熟稔,「曼曼,給你買的咖啡。」
李淮南明顯是故意的。
原本就很尷尬的氣氛,更尷尬了。
我不知道如何回復,陸巖率先伸手接過袋子,「曼曼喝咖啡會心悸,不介意的話我幫她喝。」
兩個人視線交疊,隔著空氣我都能聽到噼里啪啦的火光聲。
李淮南松手,看著陸巖,「你倒是變了不少。」
「人都是會變的。」
陸巖回答完,拍了拍我的頭,「回來之前告訴我,來接你。」
路上我給同事發了信息,詢問情況。
那邊回復很快,「原本是定的我和你一起,李總知道之后說要親自去一趟。」
李淮南坐在我旁邊,口罩遮住大半張臉,「我們好像很久沒一起出門了,我還記得大學那會兒,一到假期你就嚷嚷著出去玩,我們最遠去的哪里?是不是大三時候的海南。」
「李淮南。」我開口,止住了對方的回憶殺,「我覺得這樣挺沒意思的。」
手摩擦著邊緣,我斂眸,「過去的事兒就讓他過去不行嗎?」
「我過不去。」
「那當時你就不應該離開。」
我說完,整個世界安靜了。
我呼了口氣,「我不管你情非得已的理由是什麼,都已經過去了。現在的情況就是我結婚了,丈夫是陸巖,而你是我的上司。」
「你真的愛陸巖嗎?」李淮南盯著我,「即便知道他是只是感情的竊取者,也一樣要在謊言中繼續生活嗎?曼曼,你只是他和我宣戰的戰利品,他并不愛你。」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如果你……」
「陸巖知道我回國,一個月前我就聯系過他。」
我完全沒想到。
陸巖什麼都沒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