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我重重地踩了他一腳,才得以逃脫。
來到醫務室,校醫檢查了下,沒什麼事。
休息的時間里,我主動問徐修:「你和陸沉舟是有什麼矛盾麼。」
上一世的今天,他們倆并沒有什麼沖突。
倒是徐修被追債人找到之時,和陸沉舟打了一架。
「沒有。」
「我不認識他,他看到我過去了,就開始動手。」
那就是個純粹的神經病。
徐修反問:「你們...認識。」
我沒瞞著:「嗯,那個金主就是他。」
15.
我和徐修因這事重新說上了話,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可我漸漸地不安了起來。
現在到了 11 月份,再過幾天,那群追債人就會找到學校來。
我一邊焦躁不安地等著那天的到來,一邊觀察著徐修的神色。
他似乎看上去沒什麼變化,只是在某一天,神色突然變得輕松起來。
徐修依舊是什麼都沒和我說。
就在那天的前一日,我在宿舍做作業,徐修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
「夢夢...」
我一愣,忙直起了身:「徐修,你怎麼了,是不是哭了。」
他的哭腔太明顯:「夢夢,我沒有媽媽了...」
我猛地站了起來,卻不小心磕到了上鋪的床沿,疼得眼淚都逼了出來,卻忍著沒叫。
聽著他哭,我心里難受到發悶。
上世阿姨不是這時候死的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這世所有的時間線都被打亂了。
我毫無頭緒,也哭得也有些顫抖:「你現在在哪。」
「醫院。」
「好,你等我。」
我甚至沒等他說醫院的名字,就掛了電話。
11 月的天,有些微涼,我穿著毛絨的睡衣,隨意套了件外套,往醫院趕去。
趕往病房的路上,因為太過著急,跑丟了一只睡鞋都不知情。
等我踉蹌趕到三樓時。
只看到病房外的走廊上,徐修坐在椅子上,雙手抵著眼睛,手肘撐在膝蓋上。
而他旁邊,還有個人。
是林妍。
她正親昵地將頭放在徐修的肩膀上,一只手在拍他的背。
我眼前一黑,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我心中崩塌。
下一秒,眼前卻真的變黑了。
有人遮住了我的眼。
16.
陸沉舟將我身體轉過來時,我早已哭得淚流滿面。
他似乎是嘆了一口氣:「蘇夢,敗給你了,真見不得你哭。」
說著,拿出一張紙巾,溫柔地給我擦拭著眼淚。
我哭得肩膀抽噎著,忽略了他看我時的心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說。」我控制不住地發抖,在他面前,覺得好丟人。
陸沉舟卻一把撈過我的后腦勺,強硬帶我入懷。
我感受著他心臟處異常亢奮的心跳。
「聽見了嗎。」
我哽咽了一聲:「什麼。」
「看見你哭,我就緊張地不知道做什麼了。」
「.....」
「你不是喜歡林——」
「喜歡你。」陸沉舟似乎不想再裝,他熾熱的眼神注視著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
我覺得我腦子好亂。
陸沉舟怎麼會喜歡我,他高調追的不是林妍麼。
還有林妍,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院,為什麼突然和徐修的關系那麼好,那種親密的動作,是同學之間可以做的麼,還是我小雞肚腸,說不定,人家只是喜歡這樣安慰罷了。
我有好多問題想問。
問陸沉舟,問徐修,還有問林妍,他們都到底瞞了我什麼事。
在我腦子即將爆炸的時候。
徐修看見了我:「夢夢。」
17.
太平間里,看著阿姨被化療摧殘得不成人樣的面容,眼里的淚又涌了出來。
「媽,我帶夢夢來看你了。」徐修安靜的說著,「一直想著,等你的病情有點起色之后,就帶她來看你,可沒想到...」
他哽咽了一瞬,我抿唇猶豫了下,還是握住了他垂在腿側的手。
徐修立馬反握住了。
徐修絮絮叨叨說了好多話。
說起阿姨剛查出癌癥時,不想治療,又說起化療時,阿姨痛得昏了過去,他又是如何的崩潰。
我走上前,忘了在走廊里看到的那一幕,心疼地抱住了他:「徐修,你還有我,我以后會替阿姨照顧好你的。」
徐修緊緊地抱住了我,幾乎將我嵌入他的身體里:「夢夢,我們分手吧。」
「什...什麼。」
我以為我聽錯了,不可置信地又問了他一遍。
徐修還是那個答案。
我意料之外地平靜,松開了他,直視著他的眼睛:「為什麼?因為林妍麼。」
他艱難地點了點頭。
太平間有些冷,我拉著他的手,往外走:「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說。」
推開門,陸沉舟和林妍跟門神一樣,站在兩側。
無視掉了他們,我拉著一言不語的徐修,走進了一個沒有人的病房,松開手。
我問他:「什麼時候的事。」
女人的第六感,我覺得徐修并不是出軌,只是太過于優柔寡斷,不知道如何處理林妍對他的愛意和好。
第一次見面,她突然提起徐修的屏保,我就知道,她喜歡徐修,不然不會細節到連徐修屏保上的我,都能認出來。
第二次見面,可能是因為心虛,不好意思,明明和徐修更加熟一點,卻偏偏拉著我聊天,然而眼睛,卻沒從徐修身上放下來過。
「之前在會所上班時,有一次進了她在的包廂,她知道了我的情況。
」
「從那以后,她經常會給我一筆錢,別的話也沒有,也會趁我不在的時候,來醫院照顧我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