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話,碰到了我的逆鱗。
我轉身一腳把他踹倒在地:「你把我唐元歌當什麼了?
「白臨川?他算什麼東西?」
……
四周寂靜,許賀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許瑩瑩也噤了聲。
小弟輕咦一聲:「老大,您看后面那輛馬車,里面……好像還有一個人?」
我不耐煩地轉頭看過去。
馬車里的人正彎腰下來。
月光皎潔,我清楚地看清了那人的長相。
雪落在我身上,把我的心也浸涼了。
白臨川現在我對面好遠的地方。
他神色晦暗不明地瞧著我。
良久之后,他說:「一別經年,你……可安好?」
一別經年,物是人非。
12
我沒想到白臨川會在平陽。
沒想到他會順道跟著許賀他們一道回京城。
更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再見到他。
我沒回他的話,面無表情地轉身朝山上走:「全都綁了!帶回寨子!」
……
我在寨子大堂坐著,一坐就坐到了半夜。
江流看不下去了,過來喊我:「大當家,您去歇著吧,人兄弟們都看著呢,綁得好好的,跑不了。」
我回過神,扶著額角,有些疲憊地問:「那倆娃娃呢?」
許瑩瑩的這雙兒女嗓子是真好,一直嚎了一個時辰,我腦袋都被吵得生疼。
江流苦澀一笑:「哭累了,被張媽哄睡著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我去柴房看看。」
……
我剛走到柴房門口,就聽見了許賀中氣十足的罵聲。
我額角直抽抽,轉頭看著小弟:「這人嘴巴這麼臟,你怎麼沒把他舌頭割了?」
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柴房里,白臨川和許家兄妹被捆得嚴嚴實實扔在地上。
許賀惡狠狠地盯著我:「你這土匪!你無恥!」
無恥?
這才哪到哪啊?
許瑩瑩看見我忍不住落了淚:「唐元歌!你把我孩子怎麼了?你把他們還給我!」
我輕飄飄看了她一眼,然后意猶未盡地「嘖」了一聲。
「別說,你那兩個小崽子,肉還挺鮮。」
「……」
許瑩瑩兩眼一翻,厥了過去。
許賀瘋了似的掙扎起來:「唐元歌!我要殺了你!」
他雙眼猩紅,顯然被我刺激到了。
我站在旁邊看著他無能狂怒。
「她騙你的。」
白臨川跟許賀說話,眼睛卻看著我:「他們好好的,沒什麼事。」
許賀轉頭怒吼:「你怎麼知道!」
白臨川語氣依舊淡漠:「我了解她。」
呵,了解個屁。
我勾了唇:「那倆娃娃確實沒事,我也可以把他們送過來跟你們待在一塊。
「只是,我有一個條件。」
許賀皺著眉問我:「什麼條件?」
我抬起手,伸出手指慢悠悠指向白臨川:「我想要天下無雙的白大公子……好好服侍我一回。」
13
我這話一出口,整個柴房寂靜得嚇人。
我要的就是這種反應。
不是說我無恥嗎?
那我就無恥給他們看看。
半晌后,許賀不可思議地開口:「你瘋了嗎?」
我:「沒瘋,清醒得很。」
我看向白臨川,語氣戲謔:「白公子考慮考慮?」
白臨川看著我還是沒說話。
只是那眼神里蘊含著太多我看不懂的東西。
我避開了他的視線,伸了個懶腰:
「不樂意就算了,也是,我是土匪,白大公子光風霽月怎麼可能會……」
我話還沒說完呢,就被白臨川開口打斷了:
「可以。」
我懶腰伸到一半,把腰閃了。
就連許瑩瑩也兩眼一翻重新坐了起來。
許賀驚恐地看著他:「白兄?
「你可聽清楚了?她這是誠心要辱你啊!」
白臨川:「聽清楚了,我同意。」
我扶著腰看了他一眼。
這人故作鎮定:
「來人,給白公子松綁,洗洗干凈,送我房里!」
說罷,我毫不猶豫地轉身出了柴房。
……
我坐在山石上,涼風習習,我內心極為復雜。
雪越下越大。
小弟跑來找我:「老大,那人洗好了,已經送您房間了。」
我「啊」了一聲,慢悠悠站了起來。
沿著石子路往房間走的途中,我無數次想要轉身逃跑。
卻又生生忍了下來。
房間里亮著燭火,白臨川清瘦的背影映在門上。
我在門外站了一會,下意識抬手準備敲門。
手指在門前頓住。
這是我的房間,我為何要敲門?
思及此,我一把將門推開了。
寒風裹挾著雪花竄進屋內,卷起白臨川寬大的袖袍。
他一襲白衣,背對著我。
聽見動靜,白臨川轉身看我。
我沒看他,反身關上了門。
「白臨川,你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我靠在門上,不大正經地上下打量著他。
他任由我打量:「不后悔。」
我嗤笑:「再好好想想吧,畢竟我粗鄙又野蠻,手上沒個輕重,萬一把你弄疼了可就不好了。」
這麼些年,我功夫長進了不少,就連臉皮也厚了許多。
此時竟也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這些污言穢語。
白臨川沒說話,直直朝我走了過來。
我后背不由緊繃起來。
他走到我跟前,與我不過咫尺距離。
我皺眉看他,這人定性這般好?我這麼欺辱他竟也沒生氣?
他朝我伸出了手。
呵,果然,還是忍不住要打我了。
他的手碰到了我的腰帶……
我:「?」
14
我一把推開了他:
「離我遠點。」
白臨川的手停滯在原處,久久未動。
他說:「元歌,當初的事,你該聽我解釋的。」
我繞開他,走到窗前,看著窗外落雪。
「解釋什麼?
「當年許賀跟我說的話嗎?不用了,我又不傻,大抵能想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