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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第6章

「謝謝媽媽!」黎瑤笑著回道。

我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她們母慈女孝,我媽似乎終于想起了我,也給我的碗里夾了了一塊。

我放下筷子,撐著頭欣賞著他們一家人的和睦。

我媽終歸沒有沉住氣道:「方寧你不是和那個盛總關系好嗎?你幫幫瑤瑤呀!你怎麼能看你姐姐被人黑成那樣!」她說著說著甚至有些氣憤了。

被黑?黎瑤被罵的主要原因是因為炒 CP,可是她確實這麼干了啊!我笑了笑,平靜地反問我媽:「憑什麼?」

「你這孩子,如果沒有你黎叔叔,你有現在?」她繼續著她之前那一套。

「我真的花了黎叔叔的錢嗎?」

「許方寧你在說什麼?」

「你們不怕我爸爸晚上來找你們嗎?」我直視著我媽的眼睛道。

「我生了你,這就是你對我說話的態度?」她羞憤地吼我道。

「道歉!」我平靜地說著。

「你在說什麼?許方寧,你讓誰給你道歉?」我媽說著就要拿碗砸我。

「你敢!」我瞪著她,毫不示弱。

「許方寧,你當這里是哪里?由得你撒氣?」那只碗沒有砸我,她砸在了地上。

「我說道歉!給我道歉!我要你給我道歉!」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在顫抖,眼淚抑制不住地往下掉。

我惡心這樣的自己,軟弱得像條蟲一樣。

我掐著手心,盡力平復著語氣繼續威脅她道:「不然我就把這些曝出去!我保證現在黎瑤遇到的只是開胃菜。」

「許方寧!你敢!你敢!」我媽說著就要起身動手。

我起身一腳踹翻了桌子:「不敢?我有什麼不敢的?你們大可一試!」

他們三個都站了起來,沉默著不說話,尤其是我媽只是瞪著我,那眼神好像我是她的仇人。

「道歉!你不會嗎?這不是你一直讓我做的事嗎?不管是不是我的錯,不都是壓著我道歉嗎?」我一字一句地反問她。

「許方寧,你今天吃槍子了?」她的語氣終于弱了下來,明顯底氣不足。

「我爸的錢我應該沒有花到一半吧?你有什麼臉連我爸拿命換來的錢都騙我,你還扣下來一些,你是人嗎?」

「方寧!那個……那個時候你還小,我只是怕你難受。」我媽試圖緩和下,走過來想要拉我的手。

我一個眼神瞪過去,她就退了回去。

「你不怕我爸爸晚上來找你們嗎?道歉!你們全家都要給我道歉!你應該知道的,我和盛淮明在一起了,他最近在向我求婚,我可以讓你們家這點破事人盡皆知。」我坐下來蹺著二郎腿,不慌不忙道。

托盛淮明上次暗戳戳地在微博鬧的福,我扯著虎皮做大旗,求婚,事業做到盛淮明這個地步怎麼可能輕易結婚。

但是他們不知道啊!我今天就是要壓著他們給我道歉。

「許方寧,我是你媽媽!」我媽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快哭了。

「你還知道你是我的媽媽呀?我還以為你只有黎瑤這一個孩子呢?」我抬眼看著她,極盡諷刺。

她盯著我,那副表情,讓我心里煩躁到極點。

一時間我是真的動了把他們全家都毀掉的念頭。

我起身就準備離開這兒,我媽沖過來,一把將我拉住道:「你要干什麼?你要干什麼?你這個畜生!」

她的話讓我整個人都氣到發抖,我卻只是一根一根地把她的手指掰開。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你不要動瑤瑤!都是我的錯!方寧!」

她終于服軟,我卻沒有想象中的開心。

我好像開心不起來了,她早就把我的開心搶走毀掉了,我感覺我這輩子都快樂不起來了。

她終于向我道歉了,為了黎瑤。

「你知道嗎?不是我求你生的我?」

「你不愛我,為什麼要生下我?」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沒有良心嗎?」

我控制不住,不停地問她,問到她不停地后退。

可我知道她其實并不在意這些,「如果可以選擇,我寧愿不來人世走這一遭,也不做你的孩子。」

說完這句話,我就離開了這個戰場。

以后應該永遠都不會再來了。

8

出了黎家,我瘋狂地擦著眼淚,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許哭,白撿了一輩子,不能浪費。

盛淮明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兒,有那麼一瞬間,我特別想見他,他問我在干嘛我答非所問道:「老板,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說話的聲音有些哽咽。

他耐心地哄我道:「好!乖!你在哪兒?我來接你,接你回家吃糖醋排骨。」

他越溫柔,我越想哭。

我哭著給他報了位置。

蹲在路邊抱著頭哭,突然看見面前多了一雙腳,我以為是盛淮明來了,一抬頭看卻是江妄。

「阿寧!別哭!我在!」他一副故作深情的樣子道。

晦氣!

我站起來,擦掉眼淚罵道:「怎麼了?看到我這樣,以為我又和以前一樣賤,對我好一點點,我就上趕著來犯賤。你是不是看著我從前犯賤的時候覺得特別爽?比養狗還方便,養狗都還要花心思。」

「阿寧!不是!不是這樣的!」他慌張地解釋著,還想伸手來抱我。

我靈敏地躲開:「不是這樣的,那是哪樣的?你以為你高貴到哪里去?一邊看不上我,覺得我賤,一邊又利用著我,又當又立,你連婊子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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