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府門外看熱鬧的人擠得水泄不通。
世人皆知,丞相家的女兒要與當今太子喜結連理了。
欽天監要了我生辰,測出了吉時,是在明年六月份。
斐景行不滿意,當場施壓,惹得測算的老頭大汗滿頭,硬生生又往前趕了三個月。
斐景行還覺不滿,但也只能作罷了。
阿爹一板一眼學舌的時候,好像斐景行以后會打我一樣。
我實在無聊,待嫁閨中的滋味不好受。
前幾月總還有時間和斐景行相見。
臨近日期,斐景行忙著準備大婚事宜,分身乏術,只是每日托小廝送來東西。
有時是個小玩意,稀奇古怪,卻總能意外地戳中我的心。
有時又是簡單的一句話:
「阿寧姐姐,三月到了,城外的櫻花開了,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很想你。」
「阿寧姐姐,婚禮之事太過繁瑣,但每每想到是和姐姐結婚,我總心潮澎湃。」
「阿寧姐姐,明日,我等你。」
22
三書六禮,八抬大轎,十里紅妝,熱鬧非凡。
我終于要嫁與斐景行了。
大紅嫁衣,金絲封邊,裙擺曳地三尺,紅蓋頭遮擋視線,我被人攙扶著,目光所及處出現一雙紅色長靴,上面繡的蟒紋栩栩如生。
「阿寧姐姐,我來接你了。」
斐景行急切又克制地牽上我的手,我的臉瞬間紅了大半。
他竭力保持沉穩與冷靜,可手心里的汗卻暴露了心神,意外地沖散了我的緊張。
我撓撓他的手心,以示安慰,卻被斐景行用力攥住,攥緊,再也不會放開。
拜完天地與高堂,斐景行還要去應付絡繹不絕的臣子。
他不舍地在我耳邊呢喃:「阿寧姐姐,等我。
」
我點點頭,被喜婆帶去太子府的洞房。
本以為要等到天黑,但斐景行卻推了大半,早早地退了場。
他推開門,走過來,挑開了蓋頭,眼中閃過驚艷,沒喝多少酒卻仿佛醉了,情不自禁想要靠近我,被喜婆打趣著拉開。
斐景行耐著性子喝完喜酒,聽完喜婆的賀詞,揮揮手讓她們趕緊下去。
終于只剩我們二人。
他眸中情緒翻滾,坐到床榻上,摸摸我的臉。
「阿寧姐姐當年在我生辰日為我送了份大禮,今日大喜,我也為姐姐準備了禮物。」
我眨眨眼左顧右盼:「怎麼,殿下為我準備了其他男人?」
「當然不是。」
我對上斐景行的眉眼,只見他滿眼的深情和愛意,悱惻纏綿的語調,引誘我與他沉淪。
他說:「我為阿寧姐姐準備了自己。」
窗幔落下,紅燭熄滅,旖旎滿室。
-完-
Er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