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不想吃?」他不死心地追問著。
「不吃。」
……
當天夜里沈拓當真沒來,但是真讓人將糖炒栗子、荷花雞和櫻桃酪送來了。
「殿下說,買都買了,不能浪費。」
7.
沈拓還是小看容妃了,她雖不再讓我跪,但請安時,身邊卻多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我曾在宮宴上見過她,是趙東將軍的妹妹趙璐瑤。
容妃宮里鮮少有陌生女眷來,趙府是容妃的遠房表親,也是近年趙東屢立軍功才又親近起來。
「給容妃娘娘請安。」
「腿腳不方便就不要跪了,省得太子又誤會本宮。」容妃冷哼一聲,目光淡淡掃過我。
「謝容妃娘娘體諒。」我起身站到一旁。
趙璐瑤福身向我行禮:「璐瑤見過太子妃。」
聲音柔婉,落落大方。
容妃滿意地看向她:「難為你特地入宮來陪本宮了。」
「娘娘哪里的話,能入宮陪伴娘娘,是我的福分。」趙璐瑤將容妃哄得服服帖帖。
「如今東宮也沒幾個人了,待雪那孩子福薄,其他的也不安分,只剩下幾個西域來的胡姬,這像什麼話?」容妃挑起話茬。
「娘娘記錯了,那幾個胡姬都被我以儀容不得體趕出了東宮,那些不安分的也都已經被我整治好了,如今東宮可謂是一片和諧。」我笑著接過容妃的話。既然做得了太子妃,平日里的明槍暗箭自然不會少,我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至于那些胡姬,她們本就被迫背井離鄉嫁給一個未曾謀面的男子,與其困在東宮等死不如隨便找個借口給她們自由,省得在東宮里受氣。
「人都沒有,何來的和諧?」容妃被我氣得不輕,但當著趙璐瑤的面不好發作,「本宮是怕你一個人處理東宮的事務太過辛苦罷了。
」
「謝母妃體貼,但這幾日落兒都在好好養傷,東宮事務由孤代勞,母妃不必擔心。」沈拓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一并傳來的還有略顯急切的腳步聲。
容妃臉色稍暗,有些不快:「太子來了。」
「璐瑤給太子請安。」趙璐瑤見了沈拓倒是很高興。
「你身為太子,朝中事務本就需要你協助,如今連東宮的瑣碎事都攬上身,萬一累壞身子了怎麼辦?」容妃很是不悅。
「落兒這幾日身子已經大好,孤也能放手了,母妃大可放心。」沈拓說著,來到我身旁坐下。
「太子妃大病初愈,最忌過度操勞。」容妃說著,語氣稍緩,「璐瑤這孩子從小就開始打理府中事務,到了東宮也能幫得上忙。」
趙璐瑤匆匆收回落到沈拓身上的目光,羞澀地低下頭。
「母妃這是什麼話?趙府的姑娘到東宮當婢女豈不是太委屈了?」沈拓完全沒有要接話的意思,容妃聞聲臉色大變,趙璐瑤更是緊咬著唇,很是窘迫。
這話連我一個旁觀者都覺得有些過了,當眾羞辱趙東的同胞妹妹,沈拓怕不是覺得自己太長壽了罷?
「時候也不早了,落兒該回東宮喝藥了,兒臣先告辭。」說著,沈拓連反應的時間都沒留給我,徑直拉著我起身走人。
……
等走遠了我才沒好氣地甩開沈拓的手:「你今日是怎麼了?平日里對容妃唯唯諾諾,今日卻一點臉面都不給她留。你是嫌我如今被她刁難得還不夠嗎?」
「如果孤想看你被刁難,現下拉出來的人就不是你了。」沈拓眸光下撤,「沒跪吧?」
「托你的福,沒有。」
「不過你為何不喜歡那位趙姑娘?人家貌美柔淑,那雙眼,恨不得將你看穿了。
」我又問道。
沈拓抿了抿唇,眼神隱隱透著殺氣:「鐘落,孤警告你,不要妄圖將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弄進東宮。」
「她可不是無關緊要的人,她可是太后的心尖尖,你究竟有什麼不滿意的?」
「人家細品嫩肉的千金大小姐,我怕被你這個惡人摧殘了。」沈拓眼尾微翹,打趣道。
「殿下怕什麼,我這個惡人自然有你這個惡人磨啊——」
「病一好就得意忘形,早知道孤今日就該晚些來,讓你跟趙璐瑤學學什麼叫端莊大方。」
「你有本事將人請到東宮來,我保證日日跟她學……」
「有你一個就夠孤煩的了。」
……
8.
沈拓小瞧了容妃的決心,翌日一早沈拓去上朝后容妃就來了。
她還帶了趙璐瑤,話里話外無非就是,讓我大度些,撮合趙璐瑤和沈拓。
我自然同意,這些日子沈拓幾乎日日都來,我被他氣得都要折壽了。
果然,今日沈拓又來了,手里還拿著我最喜歡的荔枝酒和荔枝膏。
還帶著一臉笑意,他應該高興的,今日朝上他可是害得我爹兩位同僚丟了官職,絲毫不給這個丈人面子。
氣得我爹剛下朝就讓人送消息到東宮,讓我明日回鐘府一趟。
「殿下還真是好興致,日日都來啊。」我屏退了宮人,朝他假笑著。
「孤與太子妃是夫妻,怎能不來?」說著,沈拓放下手里的荔枝酒和荔枝膏,「知道你喜歡,特地讓人買了。」
沈拓故意將酒放到我面前又移回:「忘了,你今日癸水頭天,不能喝。不如就讓孤代你喝罷。」
我忍下怒意,笑著阻止他:「殿下有心就好,我給殿下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