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都是人精,哪里不明白劉奔的意思,附和了幾聲后,包廂的門突然開了。
熟悉的赤金色氣息最先沖開了其他不適的氣息,模糊可見的池眾站在門口,好險地看著我。
「姜離,我只是一下子沒看好你,怎麼跑這里來了?」池眾語氣溫和,可是細聽之下是說不出的強硬和冷漠,針對的自然是包廂里其他幾人。
劉奔正要解釋。
我已經小跑了過去,一把撲到池眾懷里:「嗚嗚,我好害怕,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被人帶到了這里來,他們還硬要我喝酒,我要是不喝就……」
池眾身上的氣息似乎更冷了些:「我知道了。」
連運要說話,被方海全若無其事地推了下,我心中暗贊,再打個五折也不是不行。
連運那個沒腦子的,再漲五百萬。
池眾沒有繼續留在包廂,但是明顯地記下了這幾個人,他拉著我的手出去,這才說:「你怎麼來這里了?這里人多,萬一傷了。」
「我是和朋友來的,然后她們去見朋友就把我留在了這里。」裝可憐最容易讓人心疼。
果不其然,池眾原本還有些責怪的語氣瞬間變了:「手機給我。」
「我把我的號碼設置成了快捷方式,你下次第一時間找我就行。」
「可以嗎?任何時間都可以?你要是有約會怎麼辦?」
池眾聲音溫和:「不會的,都可以。」
赤金色的氣息籠罩了下來,這,這功德煞氣是摻了酒精嗎?
好暈啊。
5
池眾讓我在樓下等待,他和朋友交代兩句就可以離開。
我站在樓梯拐角,打量著那些糾纏的氣息,還真看出了些門道。
這會所選址不錯,藏風聚氣,陰陽協調,五行生生不息,利于生人往來,更妙的是不曾擺上什麼招財局來破壞平衡,也難怪成為京海數得上的會所。
直觀地說就是那些渾濁的氣息,最終都會匯聚到同一個地方凈化,使之保留純凈,不會對客人造成損害。
還成。
可以打個七十分。
「姜離,你怎麼跑這里來了?我們剛才還說找你。服務員說你自己離開休息區,不知道進了哪個包廂。難不成是找到了目標,所以過去獻殷勤?」周馨不客氣道。
她身旁是姍姍來遲了的姜蓉等人。
姜蓉似乎有些驚訝,不過很好地隱藏住了:「姜離,你要是真想自己走走也應該告訴我們,否則我們會擔心的。」一副為我著想的模樣。
「蓉蓉,這是你室友?小小年紀心思就這麼重,以后還是離她遠點。」說這話的人是個二十來歲的公子哥,身旁跟著幾個小弟,也絲毫不忌諱是不是當著我面。
周馨接過話頭:「岑少都說了,蓉蓉要不我們回去還是和輔導員打個報告吧,就讓她搬到別的宿舍。」
姜蓉委婉道:「馨馨,姜離她也許沒這麼多心思,我們可是室友。」
「室友又怎麼了?人善被人欺,我們不能助長歪風邪氣。」
我笑了,的確是人善被人欺。
岑少見狀道:「蓉蓉你就是太善良了,你哥可是交代了我,他去魔都談生意期間讓我照顧你,我怎麼能讓這樣的人留在你身邊?」
他開出了條件,給我十萬讓我以后不要纏著姜蓉,他還會安排好我轉宿舍的事。
眾目睽睽之下,一個男人端著酒,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上來就想拉著我的手:「妹妹,怎麼跑了呢,剛才不是說好晚上跟我回去嗎?」
他渾身帶著酒意,說的話不干不凈,在某些人眼中更是佐證了我行為不端。
「果然不是什麼好人,唉,咱們學校遲早都要被這種人敗壞名聲。」
「也許是誤會呢。」
「什麼誤會?這都明擺著了,眼睛都看不見還這樣,真牛。」
岑少擺擺手懶得逗留,打算帶姜離她們轉場,也沒人去制止那個酒鬼的動作。
在酒鬼想要強行地帶走我的時候,池眾出現在樓梯上,眼神漠然:「你在做什麼?」
岑少抬頭,表情變了變:「三爺,您今天也在,怎麼沒人告訴我一聲?」
他語氣熱絡,奉承之中又帶著一絲敬畏。
周馨嘀咕道:「岑少,這人誰啊?難不成是看上姜離了?」
「住口!」岑少氣得太陽穴都在跳,「三爺是什麼人,是你可以隨意地評判的?」
我樂得自在,看著這些人對我和對池眾截然不同的態度覺得好笑。
說起來我吸,咳咳,蹭了池眾這麼多功德煞氣,最近運勢本就應當不錯,就算自己不出手,也可以平安地渡過各種小難關。
姜蓉望向池眾的眼神變換極快,從發愣到感興趣。
岑少懊惱:「早知道這個門神要來,說什麼也不攢這個局了,每回遇到他準會被老爺子說。」
酒鬼男瞥了眼他處,硬著頭皮裝作發酒瘋,想要帶人走。
池眾身旁的保鏢直接扼住他的手腕,將人扣在墻上。
姜蓉眼眸帶笑:「池三爺,我是姜家的……」
池眾目不斜視,那一團看不分明的功德煞氣分出了一部分落在我手上。
他牽著我的手離開了會所。
臨走前,我回頭看了眼,在姜蓉不滿嫉恨我的同時,三樓好像有一閃而過的濃重煞氣泄露。
還算有點兒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