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兔子急了都咬人,更別說韓麗娜實際上,是條腦子不好使的毒蛇。
「我們去見韓麗娜,我扮作張欣,你假裝是張欣和你爹的女兒。張欣是能威脅到她地位的女人,也是她的心病。只有她跟付元韜反目,我們才好走下一步。」
我裂開了。這是什麼逆天的計劃?
「媽,媽媽,」我著急地叫,「他們不是認識你嗎?而且她要是被惹急了,不會打我們嗎?」
「放心吧。這麼多年沒見,我微調過,又化了妝,韓麗娜早就不認識我了。而且張欣她也不認識,只遠遠瞧過一眼。」
「但是張欣和付元韜還有聯系怎麼辦?她要是回來怎麼辦?」
李盼有點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你媽敢這麼干,當然是認識張欣了。她是個女賭狗,之前就跑去我上班的賭場賭,差點連外套都輸掉了。前段時間她分手之后又去賭,輸得精光,現在被運出國了,死活都不知道呢。」
「媽媽,你在賭場上過班啊。」我驚訝地問。
李盼懶得理我,自言自語:「張欣和付元韜拉扯了好多年,有沒有孩子不知道,但肯定打過胎。」她轉向我,「你現在六歲,記住了嗎?」
「記住了。」我老老實實回答。
我們開車來到一個高檔小區。下車后,李盼領著我來到一棟樓里。
這個小區里小橋流水,樹木蔥蘢,環境相當之好。真沒想到縣城里居然有這樣的地方。
「付元韜不住這兒嗎?」我問李盼。
李盼拉著我走得飛快:「他不住這兒,住郊外的別墅。」
我被拽著混進單元門,走到 8 層的一戶人家前。李盼非常干脆地摁下門鈴,正了正墨鏡等著。
不一會,沒好氣的女聲在里面響起:「誰啊?」
「姐,開開門,我是張欣。」李盼拉長了嗓音,甜膩地說。這聲音夾得我一哆嗦。
門豁地開了。
我看到韓麗娜猙獰的神色掩蓋不住:「你來干什麼?」
「姐,你可憐可憐我唄。」李盼楚楚可憐,「我跟了元韜哥這麼多年,孩子都有兩個了。你行行好,把位子讓給我吧。」
「你說什麼?」韓麗娜嗓音拔高了幾個八度,「什麼孩子?」
李盼對我努了努嘴:「這是我大女兒,已經六歲了。還有個兒子,太小了,沒帶來。」她杵了我一下,「叫阿姨。」
「阿姨。」我心驚膽戰地看著韓麗娜那張即將爆炸的臉,生怕她要掐死我。
「韓姐,你也別生我氣,我是好心來勸你的。」李盼又開始胡扯八道,「元韜看我兒子都生了,早就不想跟你過了。但是怕你手上有他的把柄,正想辦法把你送進去呢!」
「姐,我真心勸你,自己走吧。元韜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還能多給你點錢呢。」
韓麗娜的臉色從紅變白再變黃,精彩得像開了個顏料鋪。
她聲音打戰:「是付元韜叫你來的?我不信,我不信!」
李盼笑了:「不是他叫我來的,同是女人,我也不想看你去蹲牢房呀。」
她指了指我:「你要是不信,拔根孩子的頭發去驗驗。這就是付元韜的種。」
聽起來怎麼像罵人一樣?我硬著頭皮站著,思考著如果打起來怎麼逃跑。
韓麗娜伸手拽了我好幾根頭發。我痛得一叫,被李盼拉了一下。
李盼又笑吟吟地遞過去一只 LV 包:「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都是元韜之前送我的。姐,你收下……」
「誰要你的東西!臭不要臉,滾開!小雜種,看老娘不抓花你的臉……」
韓麗娜突然暴起,將包扔了過來。她兩只手向我伸過來,長長的美甲好似白骨精的手爪子。
李盼把她一推,拉起我就跑。但韓麗娜沖上去抓住她的頭發,兩人廝打起來。
「你們不要再打了啦!」我急得直跳腳,在旁邊干著急幫不上忙。
糾纏中,李盼的墨鏡被韓麗娜拽了下來。兩人四目相對,韓麗娜明顯愣了一下:「你……咦?」
「我是張欣啊,姐,我們見過的。」李盼絲毫不慌,搶回墨鏡,對我使了個眼色,「跑。」
韓麗娜顯然已經不太記得李盼,一被忽悠,就上當了:「死賤人,老娘絕對要弄死你,把你和兩個小雜種的骨灰拌到 ¥$&#*@,揚了 £_/%+€……」
不愧是校霸,嘴巴簡直是漚了二十年的茅坑,比化糞池還臭。
我們頭也不回地跑進車里,開著車一溜煙地跑了。
透過天窗,我仍能聽見韓麗娜那聲如洪鐘振聾發聵的罵聲。我心有余悸地趴在車座上,問李盼:「媽媽,我們到底為什麼來這里?」
「老娘剛把竊聽器丟她身上了,」李盼咬著牙,聲音卻透著暢快,「韓麗娜有腦子,但不多。她肯定不會回去找付元韜,老娘就等著要她手里的把柄呢。」
她的手死死抓著方向盤。我看到,她的手指在不自覺地顫抖著。
那是恨。是她深埋在心底這麼多年,洶涌而出的恨意。
「把柄?」我問,「付元韜有什麼把柄?」
「是整個付家的把柄。他不是有個貿易公司嗎?」李盼拿了根煙,叼在嘴里,「那家公司,干的是走私的行當。」
「倒賣外國的廢鋼,進鋼廠里運作一下,就轉成上等鋼材賣到國內。哼,這麼多年,不知道賺了多少油水。
」
「落到老娘手里,他就等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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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寶拿到錢,很快就得意得不知所謂了,花天酒地,夜夜笙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