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到了高三畢業。
畢業舞會當晚,顧長卿單膝下跪,和季卿卿求婚。
我坐在臺下,穿著簡單干練的西裝,一臉淡漠地看著人群焦點的他們。
季卿卿感動得熱淚盈眶,連連點頭,
正要戴上戒指的時候,季家的司機破門而入,一臉焦急道:
「季小姐!季小姐不好了!老爺他在會所里暈過去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知道內情的人都在和不知道的人分享。
「季卿卿他爸貪財好色,已經連著幾年都泡在會所里不回家了!」
「是嗎?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們家在會所里有股份,他都是我們家的 VIP 了!」
「而且你是不知道,季卿卿他媽是他前妻資助的學生,兩個人看對了眼,早勾搭上了!」
季卿卿被說得臉色鐵青,但是看到旁邊臉色同樣不好的顧長卿,連忙賠笑道:
「長卿你別聽他們胡說,爸爸肯定是出門應酬才暈倒的,我這就去看看!」
說著,季卿卿就狼狽離場,跟著季家司機匆匆去看老東西。
我和臺子上的顧長卿交換了個眼神,
我微微一笑,向他舉杯,隨即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老東西常去的那家會所,其中 80% 的股份被我秘密收購,現在里面幾乎都是我的人。
因此在他常喝的酒里加點東西這種事情,還是很好辦到的。
哥哥去蘇城出差,我又消失不見,
全家只剩下季卿卿焦頭爛額地給老東西收拾爛攤子。
顧阿姨聽聞此事,給季卿卿打了通電話,委婉地告訴季卿卿,
顧家對外的企業形象高大正直,放棄正房的大小姐而去迎娶私生女已經是極限,
如果季父再爆出這麼不光彩的新聞,那她就要好好思量她和顧長卿結婚的可行性了。
季卿卿慌了,能攀上顧家是她努力了很長時間的成果,
為了能陪顧長卿,她甚至沒有選擇出國鍍金,反而是選擇了京城一個并不好的大學上學。
她不能因為一個常年泡在酒色堆里的父親而放棄未來。
因此,在老東西醒的時候,季卿卿第一個沖進病房,勒令他不許再去會所。
季父看著自己一手栽培出來的私生女,冷笑:
「怎麼,季卿卿,你以為你攀上顧家,就可以來對你老子發號施令了是嗎?」
季卿卿攥緊拳頭,忍著怒火假笑道:
「爸爸,我馬上就和長卿哥哥結婚了,您再忍上幾個月,可以嗎?」
季父這幾年在會所里泡著,里面的人對他都是百依百順,他哪里還聽得這些「忤逆」他的話。
「砰」的一聲,床頭的玻璃杯被季父砸在季卿卿腳下,碎片劃傷了季卿卿的腳背。
「給我滾!你這個吃里爬外的白眼狼!」
「老子的事還輪不到你插手!」
季卿卿被趕出房間門,門外一個化著濃妝的女孩看她出來,嬌笑著進去,
進去沒過一會,病房里就響起了女孩的嬌喘和男人油膩的喘息。
季卿卿閉上眼睛,強忍著怒意撥通了某個電話,低聲道:
「我想向你買點東西,對,就是能讓人無聲無息死掉的那種。」
一邊說著,季卿卿拿起放在座椅上的包包,離開醫院。
我站在季氏的總裁辦公室,季卿卿打電話的聲音順著包包夾層的竊聽器傳過來。
我和坐在椅子上喝茶的哥哥對視,相視一笑。
我們臥薪嘗膽快三年,現在終于可以收網了。
7
兩個月之后,季氏老總突發腦出血身亡,留下巨額財產給三個已經成年的兒女。
讓人驚訝的是,季氏老總的遺囑里,將手里的股份平分,一半給了哥哥,另一半給了季卿卿。
營銷號們紛紛八卦,有的說正房所出的兩個人會對私生子趕盡殺絕,
有的則說,明明季家大公子和私生女關系極好,應該會對自己親妹妹下手。
在這個緊要關頭,季氏的前員工突然站出來,
舉報季家偷稅漏稅并且挪用公款,請求稅務局嚴查季氏。
季家算是京城里納稅的大頭之一,聞言,稅務局馬上帶人封鎖季氏大樓。
一時間季氏股價大幅波動,就等著查出證據來大跌。
季家上下一時間焦頭爛額,在這個重要的關頭,我消失了。
涉及自己的利益,季卿卿也很著急,看著焦慮的哥哥著急道:
「哥哥你倒是想想辦法啊!季家的財產不能剛到我們手里就縮水啊!」
哥哥也很頭疼:
「我手上的股份不足以徹底支配季家,現在很被動。」
季卿卿猶豫,她知道如果她把自己的股份轉交給哥哥,那哥哥在季氏就占有 80% 的股份。
她不舍得,但是她也沒有扭轉乾坤,讓季家起死回生的能力。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一雙修長溫暖的手摟住她的肩膀。
顧長卿低沉好聽的聲音傳到她的耳朵里:
「卿卿,你去簽股權自愿贈予的合同,幫你哥哥渡過季家這個難關吧。」
「你哥哥的人品你不是不知道,他不會害你的。」
「更何況哪怕他失敗了,顧家也是你永遠的后盾。
」
季卿卿被摟住,眼里閃過一絲掙扎,隨后繃緊的身體一點點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