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還沒想好措辭,許經年和夏和風紛紛開口。
教務主任氣笑了。
「一個兩個都挺有主見的,怎麼偏偏在感情的事上犯糊涂呢!」
整個教務處陷入沉默。
教務主任焦躁地走了好幾圈,最后看了眼墻頭的鐘表,嘆了幾口長氣后跟自己妥協了。
他視線落在夏和風身上,
「夏和風,你是個好苗子,老師愿意相信你,轉學就不必了,望你能謹遵承諾以學習為重。」
說罷轉向許經年,
「你剛轉來二中,我暫時不對你進行通報批評,但 3000 字檢討不能免。」
一個應了聲「是」,一個沒吭聲。
教務主任再次嘆了口長氣,目光落在我身上,
「馬上二模,簡南星,有這樣優秀的兄長,我不希望看到你的成績下滑。」
「老師,我會的!」
我鄭重點頭,老實又乖巧。
「都滾吧。」
教務主任冷哼一聲,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剛出辦公樓,我就被一尊大神擋住了。
「他是你什麼人?」
姜禹齜著牙,死死瞪著我牽夏和風的手。
「我哥——」
「她男朋友。」
我話沒說完,許經年半路「包抄」。
全場寂靜,針落可聞。
「哦豁,那邊談著男朋友,這邊吊著老子胃口,還騙老子說喜歡許經年~」
姜禹瞇著眼,噙著笑,語氣里帶著狠,「小星星,腳踏三只船,就不怕船翻?」
7
我咬碎一口銀牙,在心底默默扎了個小人。
我有意針對許經年,卻沒想在這時激怒姜禹,更不想得罪夏和風。
但,一個兩個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很明顯,事情已經超出我控制。
事已至此,善了是不可能了,與其坐實海王名號,不如棄車保帥。
我首選夏和風——
畢竟我和我媽吃喝住行,花的都是他爸的錢。
「這不,已經翻了。」
我嘴一努兩手一攤,「不過話說回來,你從不在我的航線上。」
「什麼叫不在你的航線上?」
姜禹眉宇間斂著一股不好惹的戾氣。
我哼笑,「意思是我有男朋友,你頂多算個千斤頂。」
畢竟每次需要他時,他都很「頂用」。
「敢把爺當千斤頂用的,你是第一個。」
姜禹活動了一下脖子,眼神凜冽,「簡南星,你有種!」
「姜禹,我從沒許諾過你什麼,是你自己一廂情愿。」
我話里話外含沙射影。
姜禹呆了一下,氣笑了,「好,好一個一廂情愿!」
「那我算什麼?」
許經年死死盯著我。
「你?」
我輕輕笑了,「我以為見到老熟人,你就已經明白一切。」
他偏頭瞥了一眼夏和風,嗤笑,「所以,逼我轉學來二中,是你們一早就合謀的?」
「正解。」我點頭承認。
「為什麼?我跟你無冤無仇!」
他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指甲嵌入掌心,連骨節都泛著白。
我聽笑了。
「既然無冤無仇,那就當我瘋了吧。」
我懶得跟他解釋。
他自負又自傲,這些年目空一切,從不輕言喜歡。
現在他的喜歡滿世界皆知,卻發現是一場盛大的騙局,連原因都不知道,不抓狂才怪。
「也就是說,你連打氣筒都不算。」
姜禹譏誚著唇補刀。
「原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許經年自嘲一笑,向姜禹伸出一只手,「情書還我。」
「經了爺的手,就是爺的私有物。」
姜禹漫不經心雙手插兜,「再說了,給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來的道理。」
許經年氣洶洶上前,掄起拳頭就動手。
「想打架,成啊!」
姜禹袖子一擼迎了上去。
兩人剛廝打在一塊,被剛走出辦公樓的教務主任抓了個正著。
「住手!怎麼,力氣多沒地方使?」
他瞅了一眼滿是落葉的林蔭道,當即拿來兩個大掃帚丟了過去,
「那就干活去,一人一邊,什麼時候掃干凈什麼時候回教室!」
姜禹眼一翻,腳下生風想開溜。
「無視紀律,記大過一次!」
教務主任叉著腰,吼得中氣十足。
許經年頓了一下,彎腰拾起一把掃帚,往林蔭道走去。
姜禹恨恨地拾起掃帚跟了上去。
「勞動光榮,簡南星同學要不要一起?」
教務主任「笑瞇瞇」看向我。
我扭頭看向身側,才發現夏和風已不見蹤影。
從始至終,他都冷靜地在一旁隔岸觀火。
他越不說話,我越猜不透他的想法,心里也越沒底。
但他人都走了,只能晚上回家再捋毛……
「老師,該上課了,我先教室了。」
我悻悻摸了摸鼻尖,抬腳往教室方向走。
8
最后兩節課,我上得心不在焉。
放學后,我去了暌違已久的武術館。
換好衣服剛出更衣室,我就感受到迎面而來的拳風。
是姜禹。
我抬手格擋,偏頭避開襲擊的同時雙膝一彎,另一只手變崩拳攻他胸骨關節,轉眼與他纏斗在一處。
在學校我是個乖乖女,但練武術已有兩三年歷史。
當年我媽知道我被霸凌后自責不已,給我報了武術課,希望我能有一技防身。
那時我心情悲郁,發現大量出汗利于紓解心緒后,便沒再排斥。
因為筋骨尚未長成,柔韌度和協調性不錯,加上對自己夠狠,我進步飛快。
也是那個時候,我認識了姜禹。
他六歲開始學習武術,基本功練扎實,每星期都會來,心情不好也會來。
知道他是二中校霸、特喜歡行俠仗義后,我每次實戰對打都故意選他。
他有著大直男通病,不對女人動手,拒絕過我很多次。